如他口中的“至燕山县六个时辰”,还有三年后至太原的十八个时辰……
这些都尤为吸引朱由校,因此连带着朱由校看他都顺眼了不少,难得夸奖了一句:“弟弟选你倒是没有选错……”
“臣惶恐……”温体仁起身,一边摇头,一边回礼。
他这谦卑的模样,和旁边“装聋作哑”的毕自严、顾秉谦相比,简直简在帝心。
只是他的“出色”,让朱由校将目光放到了顾秉谦身上。
顾秉谦察觉到了皇帝的目光,也毕恭毕敬的回礼:
“内阁这边,今年矿课司、茶课司、官学司等各司都完成的不错。”
“十月的恩科也已经在准备着了,今年的恩科分为南北场,分别在北京、南京科考,估计科考人数在三十万人左右……”
“科考结束后,官学司会从中选拔十六万官学教习,其中一万留驻北直隶,其余十五万派往山西、陕西、河南任职当地官学。”
“这十五万教习,预计腊月底能赶赴各官学,正月初一三省学子报名,二月初一开学,预计还是招收十五岁至七岁的孩童。”
“内阁估计,明岁的支出会高出三百万两,但“矿酒茶盐市”五司会增收一百万两左右……”
顾秉谦说完不再言语,而朱由校则是若有所思的冥想着。
对于全民基础教育,他心里并没有很支持,因为他明白教育的同时,百姓也会开民智,而民智一开,很多事情就瞒不住了。
只是他虽然清楚,却不能阻止。
他心里还是比较认可朱由检所说“开民智,抑孔儒”的政策,也认同朱由检所说“王霸道并行”的帝王之术。
如此看来,朱由检认为开民智是大明必须要做的一件事,这件事是朱由校无法阻止的。
尽管朱由校知道,自家弟弟给大明皇室留了不少退路,以至于除非是傻子登台,不然都不会伤害皇室,但他心里还是不安。
“今岁各项支出如何?能结余多少?”朱由校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对此、顾秉谦也毕恭毕敬的回答:
“今年大约岁入三千二百万两左右,另外五军都督府军饷一千七百万,官吏俸禄七百八十万,兵马司以及衙役一千一百万,官学一百二十万,合计三千七百万两。”
“田赋应该能收六千九百万石,官吏坊和五军都督府,兵马司,衙役司,官学司,御马监的开支是二千九百万石,迁移司目前需要一千万石。”
“算下来,今岁应该是积欠五百万两,岁入三千万石。”
说到这里,顾秉谦算了算帐:
“按照北直隶、陕西、山西粮价,朝廷出米麦平抑后,岁入的米麦折色应该为一千八百万两,因此全年结余一千三百万两。”
大旱对于农业国家的影响对比出来了,去年大明还负一千多万石米麦,今年就岁入三千万石。
米麦的流向朱由校不担心,因为北直隶,尤其是京城,本来就是吃米麦的大户,每年各地输送的米麦,除了运输九边,便是在京城卖出,平抑粮价。
按照今年的情况,算上从旧港、印度厮当、瀛洲流入的金银,大明实际上是结余了接近五千万两银子。
这样的结余让朱由校很受用,因为他的内帑今年也结余了二百多万两。
三大殿修葺结束后,朱由校就没有再找户部和御马监要过银子,因为他的内帑足够用。
不管是修燕山的大定宫还是房山的仲夏宫,他都是用自己的内帑,所以没有人说他。
当然,这是因为朱由检把多嘴的言官都给发配的缘故。
在朱由检看来,除非国家困难的时候,不然只要皇帝不动用国库,怎么用内帑是皇帝自己的事情。
至于后来上位的言官,基本都是燕山官员,而燕山官员对于皇帝怎么动用内帑也不怎么在意,除非国难的时候他们会上疏请皇帝发内帑,其他时候他们都是忙着纠察百官。
总之,眼下大明的政治环境让朱由校觉得很舒服,因此他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慨。
“吾……”
“万岁,长春宫命人送来了奏疏……”
朱由校还没开口说完一个字,刘若愚拿着几份奏疏走了进来。
过程中朱由校略有不满,但很快释然,因为他知道刘若愚这么紧张,必然是奏疏内容事关重大。
他接过奏疏,只是打开第一本,他的好心情就瞬间沉了下去。
戚金、秦邦屏、秦邦翰三人请求致仕,告老还乡,而自家弟弟批准了,并且授予三人侯爵。
授予侯爵这种事情,朱由校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这三人确实有功。
当年如果不是戚金,那江南拖欠的赋税根本收不上来,方从哲和孙如游可以拿着拖欠的赋税来一直威胁自己这个天子。
至于秦邦屏和秦邦翰,如果不是他们,沉阳城早就在天启元年被攻破了,沉阳丢失,也就代表辽东半岛丢了一半。
因此,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