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迁移,导致了辽东的人口开始北移。
眼下辽东人口已经突破五百万,而按照山东报来的灾民数量,或许年底辽东人口就能达到六百万人。
大量人口进入辽东,除为辽东地区补充了劳动力,进行了大规模垦荒外,还将先进的生产技术、生产工具、新物种带入了辽东。
以河南移民为例,河南人到进行垦荒后,并没有听从辽东当地官员和农民的话,而是自己摸索着种植各种作物,最后搞成了第一年简单开荒,然后种荞。
第二年深耕,焚烧野草、秸秆后种麦。
到了去年,已经来到辽东第三年的诸多河南人,已经开始种粟了。
今年春种已经开始,而他们在见识到了镇江一带朝鲜移民种植水稻后,更是将辽东传统种麦、粟、蜀黍的手段摒弃,开始大规模的放水入田,种植水稻。
在他们之前,基本没有辽民知道,辽东这地方还能种植水稻。
不仅如此、他们知道如何审定土地的干湿,区别作物的种子,使得地力不虚耗,秋获时尽收美满之结果。
伴随着这些先进生产种植技术和新作物品种的传播,外来移民使得辽东地区作物产量提高,品种日渐丰富,农业亩产也开始逐步提升。
只是由于消息的闭塞,尽管一些河南饥民和北直隶的移民在尝到了黑土地好处后,写信回寄给家乡人,家乡人却依旧保持怀疑态度。
这样的怀疑,加上朱由检降低了迁移辽东之后的粮食标准,导致了地方迁移困难。
不过熊廷弼还是选择相信百姓,别的不说、只要他们打下信州城,那么信州城到长城这数千万亩平原都可以得到开发。
因此、熊廷弼才选择从贾道站出征,因为贾道站以南的数百万亩平原地带,已经迎来了他们新的主人,山东的近二百万饥民……
想着逐渐繁荣的辽东,熊廷弼脸上的笑容也止不住,而孙应元见状则是聊起了羊攻的事情:
“这次我们这路兵马,三万六千多人,六百余门五斤炮,二百余门十斤炮。”
“按照老奴的性子,他恐怕会让莽古尔泰抛弃信州城站。”
“也不一定。”熊廷弼摇了摇头道:
“老奴的兵力具体恢复了多少,我们目前只能根据之前锦衣卫的消息来判断。”
“现在锦衣卫的消息断了之后还没有续上,具体的建虏兵力或许应该多算一些。”
“我估计他们真虏的数量已经恢复到了五万左右,加上一些北虏和少量的汉卒,八万多人是有的。”
“这么多人,他们养得活?”孙应元略带疑惑,毕竟在他看来,建虏不可能养活那么多人。
只是他的疑惑,却被熊廷弼一句话给堵住了。
“若是不计十几万被强迁百姓的死活,并且他们效彷河南灾民一样一年种荞,二年种麦,三年种粟,你觉得他们能在短时间开垦多少耕地?”
“这……”孙应元微微迟疑,而熊廷弼则是摇头道:
“我估计,就算开垦数十万亩也不在话下。”
“那些被强迁的百姓,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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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啊!
!”
当熊廷弼感叹的同时,与他预料的一样,距离他五百多里外的乌拉城外,一片广袤的耕地赫然出现在了这块平原之上。
一些已经开发完全的耕地上,正站着一些忙着春种的女真人,而往外看的话,耕地边际则是被人草草理清了树根、掘起了石头,种上了荞。
种植荞的耕地往外,则是一群在砍伐树木、清理树根,掘出石头,骨瘦如柴的一群汉人。
他们面颊凹陷,四肢瘦弱而腹部肿大,活脱脱类似插画之中的恶鬼,数量只有不到三千人。
在他们的旁边,是举着鞭子的两黄旗旗丁,而他们的数量只有十来人。
以十来人看守三千人,这听上去简直不可思议,但却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这乌拉城外。
漫长的冬季结束,在明军没有发动北伐前,努尔哈赤他们就不可能停下开垦田地,耕种田地的速度。
这不到三千的汉人,还是努尔哈赤强行命令黄台吉在入冬前,命人带到乌拉城的。
只是一个冬季,他们就已经暴瘦数十斤,有的人甚至活生生的饿死、累死在了开垦地上。
而他们的尸体,往往是被看守的旗人派其他汉人就地掩埋,成为新耕地中的肥料。
乌拉城外的几十万亩耕地上,形成了差异极大的两极画面。
一边是没有人催促,自己干活的旗丁,另一边则是被劳累如恶鬼的汉人,令人唏嘘……
“这批汉人也要用完了,汗阿玛,不如再找黄台吉要一两万吧,他北面开垦的速度太慢了。”
当野蛮的语言出现,阿巴泰对着自己身边坐在轮椅上的努尔哈赤开口提议,而这一画面十分诡异。
努尔哈赤的境况让人有些心里发憷,此刻的他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