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通知本部,本部也有两三刻钟的着甲时间。
当然、上直的标准是五十里,这和其他外拱卫营不同。
收回目光,朱由检推算了一下时间。
三天的时间,他们走了近二百五十里路,而林丹汗那边全是轻骑,大概是奔走三百里到三百五十里左右了。
也就是说、算上外放塘骑和哨骑的距离,明军的塘骑和北虏的哨骑距离应该只有三百里不到的模样了。
照这架势,最多后天双方就能缠斗,两天后先锋主力就能碰到……
“时间还比较充裕,现在还是三月初三,孙应元应该到辽东了。”
这么想着、朱由检眺望向了天际边,目光似乎跨过了一千多里,见到了正在调动兵马,统筹民夫的熊廷弼……
“军粮都给我筛的仔细点,别混上什么泥沙,被老夫抓到,你们下辈子就注意点吧!”
“是——”
当朱由检眺望的同时,熊廷弼和孙应元的举动可以说超乎了他的预判。
这两人并没有在长城内的开原准备物资,而是直接将大军的出发地点定在了长城以北三十里外的贾道站。
在这辽阔的辽北平原上,上一群这么干的人,是冯胜、傅友德、蓝玉、赵庸、王弼、胡海、郭英……
哪怕是李成梁,大多时候也是在长城内的清河堡聚集兵马,筹备好粮草才出塞。
可到了熊廷弼和孙应元可好了,二人不仅不在长城内准备,甚至还跑到了贾道站旁边忽儿河北部囤积兵马、安排民夫,运送粮草。
要知道忽儿河北是一望无垠的辽北草原,如果这种时候杀来上万骑兵,其危险程度不亚于萨尔浒之战。
但问题是,这两人不仅到了河北,还连营垒都懒得驻扎,单纯用辎重车把大军和民夫围了起来。
这一幕、如果放在万历中期,万历早就一脚把李成梁踹了,把二人扶持为辽镇总兵和巡抚了。
不过二人跟在朱由检手下,可比跟着万历舒服多了。
眼下的他们二人正在指挥数万民夫,在忽儿河畔洗米、蒸米,烘米,反复数次为军粮做准备。
不远处还有人烧了一锅的醋,将一条条的粗布放在沸腾的大锅里,随后开始任由大锅沸腾。
除了这些,不远处还有一片搭起来的屋棚,棚上尽是新鲜的白菜,而棚下则是不断燃烧的柴火。
二者距离相距一丈,火烧不到蔬菜,但是可以将蔬菜的水份烘出来。
总之,在熊廷弼的布置下,一套完整的军粮系统在这忽儿河北岸形成,而十二营,三万六千多名拱卫营的将士则是在忽儿河北部驻守,哨骑也放出了数十里。
“十万斤干菜,三万斤醋布,十一万斗军粮,足够大军出征吃三个月了。”
熊廷弼看着热火朝天的场景,不由抚了抚须,而孙应元也爽朗笑道:
“经略准备的这些军粮,莫说牵制老奴了,便是北上打下信州城也足够了。”
信州城是明初明军的塞外石堡,距离长城二百里,距离忽儿河一百七十里。
由于冬季无法袭扰后金,因此熊廷弼他们一直在安抚山东蝗灾迁移而来的灾民。
好不容易等到冬雪融化,他们这才发现,努尔哈赤这厮居然派莽古尔泰带两蓝旗驻扎在了信州城站,还将那里改为了亦东河城。
不仅如此、努尔哈赤还派人加固了辉发城,派岳托领兵八千驻扎,派代善领兵六七千人驻扎在了乌拉城门户的亦迷河城(长春)。
至于老奴自己,按道理来说应该还有一万多的兵力在乌拉城内驻守。
这样的布置,足以说明了,努尔哈赤大概率是预判到了他们会进行扫北之役,或者进攻后金。
不过、即便他们这样布置了,但熊廷弼也丝毫不惧。
别看眼下辽东经过调派和裁撤后,只剩下了二十七个营。
但熊廷弼可以拍着胸口打包票,这二十七个营、八万两千人不到的战斗力,比当初复辽之役中那三十万明军的战斗力还强。
这不是吹嘘,而是每个都督府都在走的过程。
复套之战的时候,大明纸面兵力高达二百万,而眼下大明的兵力只有不到八十万。
可是后者可以横扫好几次前者,甚至死伤不会达到两成。
三年的装备更迭,充足的军饷和饭食,让明军各都督府的战斗力都极大的提升,尤其是东军都督府。
这次的扫北除了他们这一路,还有建州县的卢象升一部。
全部加起来,总共兵力是四万两千余人,不过卢象升那一部主要是缓慢行军,吸引辉发城岳托的注意。
倒是他们这一部,说是羊攻,但羊攻能不能打成主攻还得看他们自己。
所以、熊廷弼这厮的想法还是把羊攻打成主攻,最好是先把信州城站打下来。
他之所以这样想,不是因为想要捞功劳,而是因为山东灾民。
从朱由检下令开始,山东灾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