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凌晨四点了,我依然没有一点睡意,看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这是我第二次想把自己喝醉,还是没有成功。
我站在阳台上,点上一支烟,感觉很空虚,狂欢的时候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失落。
这个时候的城市已经归于平静,楼下不算太明亮的街道偶尔驶过一辆汽车能很清晰的听到轮胎和路面接触的声音,甚至是车里人的笑声,也许在某些角落,还有人在不遗余力的释放着激情,然而大部分的人都在漆黑的房间里安静的呼吸,或者哭泣,或者和我一样,享受着孤独与寂寞,这些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看似无情,却包容了太多的情绪。
我想起了程淼昨天那张充满痛苦与悲伤的脸,心又开始绞痛,她在我记忆里,却始终没有办法将她封存。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一阵电话铃声把我吵醒。方杰打来的。
“喂,干嘛呢?不知道扰人清梦是重罪吗?”
“靠!昨天你带来的那妞什么来头?今天早上走的时候问我要了一千块钱。”
“哈哈,可以了,人家陪你睡了一夜才问你要一千块钱,多少还是有感情的成分,再说你一个富二代,还在乎那一千块钱?”
“不是钱的问题,我就想问问,你是说她是个小姐?”
“嗯,大家小姐。”
“多大家?”
“三层楼那么大,夜巴黎。”
“哦,不过话说回来,那妞真不错,简直就是极品!”
“哎,没别的事我挂了啊,再睡会儿。”
“都他妈几点了你还睡?看来你昨晚也挺努力的嘛。”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于是说道:“不睡了,也不说了,回聊。”
“等会儿,晚上约那妞出来吃饭!”
“大哥,你们睡了一晚没留电话?而且人家叫可可,别那妞那妞的。”
“昨晚不是都专心办事了嘛,忘了问了。”
“行吧,晚点再说,先挂了。”
我挂断了方杰的电话,开始洗漱,想着吃完午饭去公司找黄河聊聊项目上的事情,当我舒刷牙刷到一半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以为又是方杰打过来的,于是边刷牙边走过去拿起了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喂,哪位?”
“你昨晚怎么走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反应过来应该是文雯,估计她多半以为我是一个阳痿,所以才会落荒而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总不能告诉她我是因为忘不了前女友所以对她下不去手吧,不论真假这都是一个很烂的理由。
文雯听我没有说话,又接着说道:“是怕对我负责吗?”
“酒吧那地方还需要负责吗?”
“那你为什么要跑呢?是我长得不够漂亮。”
我依稀记得她一头大波浪的长发,好像穿着黑色的长裙,不过长什么样子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不,你很漂亮,我突然有事就先走了。”
“好吧。”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挂断的声音,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继续洗漱,没有想太多。
我在楼下草草的吃了一碗素粉就去了分公司,黄河今天好像也挺闲的,坐在办公室的电脑面前玩游戏,看到我来了笑着喊了我一声:“林总。”
“别,黄总,按理说我是你的下属,叫我小林就行了。”
我们笑了一阵,坐到沙发上各自点了一支烟,相处这么长时间,我跟黄河大多数时候有些像朋友,除了工作我们也会聊很多私人生活上的话题,不过殊途同归的都会扯到夜总会的话题,说起贵阳的夜总会,他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份活地图,哪个场子搞活动,哪个场子来了新人,他都了如指掌。
“对了,什么时候约上贾总,何总去夜巴黎玩一次呗,上次贾总签字那么爽快我都还没感谢他。”
“行啊,这事你约他们,就算再忙他们也会抽出时间的。”
我们会心一笑,我接着对他说道:“杨总跟我说准备再开一个新项目,让我问你还有没有好的劳务班组推荐的。”
黄河想了想说道:“你们这个项目现在挺顺利的,干嘛这么着急呢?资金链断掉很麻烦的。”
“嗯,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不过杨总说她对新项目的资金情况也比较看好。”
“劳务班组倒是多,只要资金跟得上,你也知道,大家都是出来挣钱的,只要资金有保障,工人干活就卖力,只要资金一断掉,说翻脸就翻脸,你们什么时候需要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黄河的话我很是认同,拨进度款之前,老刘三天两头的问我要生活费,虽然态度还行,但是不给的时候总是有些吹胡子瞪眼,现在进度款下来,见到我就跟孙子一样,让干嘛就干嘛。
我觉得就新项目的事我还得跟杨洁好好说说,先把第一个项目好好做完,等资金充沛了再寻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