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善迅速越众而出,把像是死狗一样的任苗抱了回去,迅速喂下一颗补充气血的药丸。
史如芸脸色阴沉如水,俏丽的脸上覆满了寒霜,低声点评道:“他能够击败任苗,不过是腿脚功夫更为了得罢了,不能感应天地灵气,他充其量只是个粗鄙的武夫,任苗未来的成就必然会高过他太多,这一场比试没有太大参考价值!”
任善却依然怒气冲冲:“阁主,他重创苗儿,是在打冷月剑阁的脸,任善求您,允许我出手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愚钝儿!”
史观海摇了摇头,虽脸色不佳,却没有同意任善的做法:“你放心,任苗虽败,但并不是败在天赋上,而是败在不够沉着冷静。入剑阁后,我定当会对他倾囊相授,这败绩,可当作他自己的磨刀石,时时提醒自己要勤加苦练,待日后自己找回场子,我们做长辈的,不宜对一个后辈动手!”
任善双唇紧闭,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却又无可奈何。
有阁主在,他实在是无法恣意妄为!
庭院里,任禾持刀而立,身躯挺拔如山。
“阁主,感谢您的成全,我这第一个条件已经达成。第二件事,有请阁主为我、为我亡故的爹娘做主!”任禾对史观海说道。
“何事?你且说说!”
“我的爹娘,并非死于马匪之手,而是任善所杀!”
哐当!
任禾的话,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大石,在众人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任家人各个面露骇色,惊惧不已。
时至今日,任禾才暴露出了他心中真正的谋划。
自从他详细了解了爹娘的死因之后,结合任善的所作所为,他第一时间就对此事的定论有所怀疑。
为何偏偏是在任苗检测出能感应天地灵气之后,任沧海就出了事?
前世的经验告诉任禾,想要找到合理的怀疑对象,就要看任沧海出事之后,谁是最大的利益获得者。
毫无疑问,任善是在然沧海出事之后,最大的利益既得者,因为他掌控了任家。
“你是不是疯了,莫要以为阁主和你爹娘有旧日情分,就在此血口喷人,想要谋划任家的家产!”任善惊怒不已,破口大骂。
任善终于知道了任禾的计划,这小子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想要借阁主之手杀他,来替他爹娘报仇!
真是藏得够深的,也挺会抓机会!
不得不说,任禾如此计划,实在是最正确的操作。
按照正常逻辑,阁主与任沧海有旧日情分,甚至于是恩情,那么他的仇,他定然会替他报。
可是,任善也不是傻的,他已利用任苗的天赋,成功替他转换成了冷月剑阁阁主弟子的身份,并且和阁主达成了长远的利益合作,将任家与冷月剑阁绑在了同一条船上,让阁主也不得不三思,是替任沧海报仇划算,还是舍弃任禾划算。
史观海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思索了良久才对任禾问道:“你可有证据?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我发现你说谎,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去县衙查阅了卷宗,卷宗上说我爹娘是死于马匪之手,并且同去的任善还和马匪交手而深受重伤,我还查阅了当时期和马匪相关的卷宗,沧州当时期确实马匪四处横行,多有作乱,但是......”
任禾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看向任善的双目,怒火炽盛:“但是,沧州虽乱,岱城周遭却并未有马匪敢于作乱,因为岱城乃是沧州北部最靠近雪域关的城池,雪域关边军的供给大多出自岱城,大多物资也都经由岱城转运雪域关。所以,作乱的马匪鲜少有敢于在岱城及周遭作乱的,因为那相当于自取灭亡,边军定会优先铲除之。”
“少,不代表没有!”任善反唇相讥。
“确实,诚如你所说,少,不代表没有!我曾花了数月时间,遍访那道观及周遭方圆五十里之内的村庄及村民,自从我大离朝击退蛮族入侵,重新掌控雪域关以来,数股马匪皆已被沧州驻军及边军清剿,只有两三股人数不过三四十人的马匪侥幸存活于岱城周边的大山里。但这几股马匪却都是岱城本地人氏,只是活不下去了才进山做匪,近十年来,从未为祸乡里。”
“最最重要的是,这几股马匪只有领头的人是个九品武夫,其他人皆只是普通人。即使你们当日出城去道观祈福,真的碰上了,有任善你这个九品武夫在,加上我爹娘原本的几名护卫,这样的马匪如何能够胜得了你们?”
任禾大声质问任善。
他的话也引得任家人低声议论起来,他们仔细一回想,情况确实如任禾所说,只是当初他们看见任沧海夫妇以及任善重伤垂死的模样,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任善的说法罢了。
“真是可笑至极,仅凭猜测就敢断言是我谋害兄嫂,你莫不是以为我身上的伤是我自己弄的?”任善冷笑起来。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了,你自残身躯,弄来一身伤,很好地玩了一出苦肉计,成功的洗脱了自己的嫌疑。但是,我查过卷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