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见尾,申时将至。
五月的阳光明媚却未让人感觉到炽热,任府原本喜庆的气氛却因任禾与任苗兄弟俩的对擂而肃杀不已。
此方庭院在前不久,任苗才刚向阁主展示完自己对天地灵气的感应力以及多年来的勤修的成果。
虽未正式踏入剑修之途,未能御剑,但任苗在剑术的造诣上却已小有所成。
庭院里,衣衫猎猎,任禾任苗兄弟俩相对而立,一人持剑、一人执刀!
比试前,任善给任苗下了命令:“不必留手,杀了他!”
任苗眼中满是冷漠与杀气,对于堂兄任禾天生愚钝,却有一门好婚事,他嫉妒不已;他早就想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却被父亲勒令不得下杀手。
今日,机会终于来了!
并且,还是任禾主动提出的,他唯有笑纳!
“受死吧,愚钝儿!”
任苗大喝一声,率先朝任禾发起了进攻。
艳阳中,寒芒骤起,刀剑相交,刀光剑影如两条毒蛇一般交缠在一起。
任苗出剑角度刁钻,犹如毒蛇吐信,招招取任禾要害,而任禾却稳扎稳打,每一次出刀皆精准封堵住任禾的进攻路线,一时之间竟然不落下风。
盏茶的功夫后,表面上任苗是在压着任禾打,任禾只能被动防守,但实质上,任禾却是在借机观察任禾的出招路数和习惯,并未急于反击。
两人已经战斗了有将近半柱香的功夫了,却依然未能分出胜负。
任禾身中一剑,鲜血染红了衣衫,任苗虽未受伤,却一时之间无法取胜,不由得越打越心急。
虽然只会简单的几招刀术的基础把式,但任禾娴熟的连招显示了他扎实的基本功,长时间被压制却未见一丝慌乱,一直稳扎稳打,并未急于求成,显示了他冷静的头脑和强大的体魄!
任禾的表现实在太过出乎任苗的意料了,这个还是前几年里任他打骂既不还口也不还手的任禾吗?
咋这两三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任苗越来越心浮气躁,体力也在快速消退,他必须得尽快了结了任禾,不然他的天才之名可就要沦为笑柄了。
“既然你无法反击,那便承受我的全力一剑吧!再见了,愚钝儿!”
任苗内心大喝一声,不再留力防守和变招,全力进攻,放手一搏,势要风卷残云般毙任禾于这最凌厉的一剑之下!
铮!
在又一剑被任禾用刀拨开后,任苗并未拉开身位,而是骤然强提一口气,再次一剑直取任禾咽喉,速度较之先前要快上一倍不止。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刁钻的角度,任苗的骤然发难,一时间让人难以洞察。
“任禾,要死了!”
史观海暗叹一声,却丝毫没有要出手拯救的意思。
在修行者的世界里,凡人只不过是蝼蚁,虽然任禾这个蝼蚁是和他曾有情分的故人之后,但比试是他自己提出的,一切后果自己承担。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生存丛林里,一切比试既分胜负、也可决生死,没有点到为止这一说法。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没有谁天生是为了谁而活,没有谁就必须要相助于谁,亲人之间尚且争斗不止,更何况身份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两人!
一个故人之后的死活,还不至于让他冷月剑阁阁主亲自出手。
可事情的发展,却未按照史观海的预想那样发展。
任禾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任苗会出招一样,出刀已经来不及的他,却看都不看那闪着寒芒的夺命之剑,电光火石之间,侧身、出脚!
任苗的剑贴着任禾的脖子擦过,在任禾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细微的伤痕。
而任苗,却被任禾势大力沉的一脚踹在了胸膛上,整个人倒飞而回,狠狠地摔在了庭院的边缘处。
任禾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发现只是被割破皮肤出了血,这一剑并未给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创伤。
把手指上的鲜血放到舌尖上舔了舔,任禾不屑地看着躺在擂台边缘捂着胸口痛呼的任苗,邪魅一笑:“堂弟啊,你还真是想杀了我啊!但是,我说过了,即使你出剑,你也打不过我!现在,轮到我出手了,你且看好了!”
砰!
任禾双脚重踏地面,凌空跳起三丈高,双手持刀,在耀眼的阳光中,整个人犹如苍鹰扑兔,一记跳劈直斩才从地上捂着胸口站立起来的任苗。
艳阳刺眼,任苗抬头只看到一大片阴影扑面而来,那闪耀的刀光却因艳阳的加持而变得更加的炫目,犹如一道夺命匹练。
铛!
任苗持剑格挡这势大力沉的一记跳劈,却被任禾一刀斩断了手中佩剑,整个人再次倒在了地上,任苗握剑的双手虎口也被震裂了,鲜血直流。
“呼......”
“什么?太不可思议了,这个愚钝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苗儿,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