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声不绝于耳,两人缠斗在一起,互吃了对方数记拳脚,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分出高下。
任苗吐出嘴角的一口血迹,骂咧咧道:“想不到钱三那老东西还真教了你一些真本事,有两下子!不过,要是我出剑,你必死!”
“你可以试试看,我也还没出刀!”
任禾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拳头,淡然说道。
“你这是在逼我?”
任苗怒了,就要拔剑,任善的叮嘱被他抛到了脑后,丝毫不顾拔剑的后果和代价。
“有种你出剑啊,敢说不敢做算什么男人!”任禾继续激他。
“啊!你去死吧!”
铮一声,任苗奋力拔剑,剑出鞘半截,寒芒乍现!
只是寒芒乍现只有一瞬,便迅速地熄灭了。
因为任苗的剑没能拔出来!
就在刚才电光火石的刹那,山岗外忽然激射来一枚石子,精准地击打在任苗的剑柄上,把他已半出鞘的剑重新撞回了剑鞘。
远处走来一个身穿黑衣,腰挂黑色铁牌的带刀中年人。
那随着走路而晃动的黑色铁牌之上,烙印着的是一个圆规样式的徽章。
“看你们菜鸡互啄看了半天,却想不到最终还是要拔剑杀人!你们可有把大离律例放在眼里?”
黑衣中年人几步就来到了两人身旁,对着两人沉声喝问道。
“你是谁?凭什么多管闲事!”任苗怒喝道。
啪!
黑衣人一个大嘴巴把任苗抽翻在地。
而后黑衣人的手依然高扬着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任禾,发现任禾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才慢慢收起了手。
“多管闲事?要不是老子恰好路过此地,我才懒得理你们打生打死!不过偏偏给老子遇见了,老子这闲不住的热心肠却偏要管上一管,你有意见?”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天下事,我管得了的要管,管不了的也要管,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能奈我何?”
黑衣人冷笑着说道,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傲气与自负。
“你居然敢打我,你可知道我岱城任家?”任苗犹自嘴硬,嚷嚷道。
“嘿嘿,真是可笑至极、愚蠢至极!打不过便搬出家门,典型的小孩子心性,不过老子今日却偏要和你比比家门,你家姓任是吧?回去问问你父亲,老子来自太安城秩序司,问问他敢不敢来找老子的麻烦?滚吧!”
黑衣人邪魅一笑,拎着任苗的衣领像是拎着一只小鸡崽一样,向着山岗外甩去。
甩完了任苗,黑衣人脸上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转身看向一旁的任禾。
“不用麻烦,我自己走!”
任禾拱手作揖,好汉不吃眼前亏,小跑着一溜烟消失在了山岗处。
......
和任苗的初步交手,以及那名黑衣人的出现,让任禾对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任苗素有天才之名,修行天赋出众,更是自小就用天材地宝打熬体魄,抛开剑术不说,至少任苗也相当于一个九品武夫般的存在。
而自己居然能够在拳脚上和他打成平手,实在有些令任禾惊喜不已。
任禾在城外双亲坟前,本意继续刺激任苗出剑,好让他进一步了解任苗的真实实力的,奈何那名自称来自秩序司的黑衣人的出现,阻止了他继续试探的目的。
不过想来就算任苗能够优胜于他,也领先得不多,因为任苗没出剑,他也没出刀,互相都还有所保留。
今日和任苗的一番交锋,让他更加坚定了报仇的信心。
任禾回到任家老宅后,趁着空闲时间,简单修葺了一下老宅,把老宅里里外外洒扫了一遍,终让老宅显得不再那么破败。
傍晚时分,任禾依着钱三的吩咐,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大包药材和蕴含大量气血的宝物倒进一口大锅里熬煮,只待把这一大锅乱七八糟的东西熬得粘稠了,他就得坐进锅里自己煮自己!
此乃寻常武夫打熬体魄最常用的一种方法之一,美其名曰——药浴!
大锅里的药材还在熬煮着,估摸着时间,起码得等到子时方才能变成粘稠状。
夕阳西下,一名留着山羊胡的高瘦老者推开了任家老宅的大门。
是钱三回来了。
他今日觅得了一份陪练的工作,拼着一把老骨头让一名初入九品的年轻人打。
虽然他早已九品巅峰多年,身子骨却扛不住岁月的侵蚀,气血之力早已不复当年,一日的陪练下来,身子骨哪哪都觉得疼。
好在,他赚得了一两银子,还算是有些安慰!
要知道,一两银子,已经够一个寻常百姓家庭生活一个月了。
钱三把一只大羊腿拿回到厨房,眼瞅着任禾居然自己动手熬煮药浴,并且破天荒地修葺了屋子并洒扫干净,一张干瘦的老脸覆满了欣慰的笑容。
伸手悄悄抹掉眼角的一滴泪珠,抬头望天道:“现在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