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禾闻声转过身去,发现出言讥讽者是他的堂弟,任苗。
任苗和任禾同龄,是任禾的堂弟,不过却在天赋上全面碾压任禾。
任苗不仅书读得好,常年霸榜岱城书院大大小小的考核,在修行一途上更是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
任苗十二岁就能感应天地灵气,独爱剑,默默习剑已多年。
奈何只是商贾之家的任家,就连任善自己也只是个粗鄙的武夫,并没有人能教任苗修剑。
任善想尽一切办法,广散钱财,也无法为其寻得一名师傅,也无法替任苗寻得一个修剑的宗门。
任善只好先以武夫的路子,花费大量金钱买来天材地宝为任苗打熬体魄、锤炼气血,练习剑道的基础招式,只待有朝一日入得某剑道宗门即可正式踏上修行之途。
只要任苗踏入修行宗门,自此从凡人世界踏入修行世界,鱼跃龙门。
这样的话,不止是任苗个人能有极好的发展,他任家也会借此机会一飞冲天。
从此以后,谁还敢小瞧他任善只是个做布匹买卖浑身铜臭的商人和粗鄙武夫?哼!
十八岁,已成年,任禾的身高若用现代眼光来看,起码超过一八零,并且长得还不赖。
五官立挺,脸如刀削般轮廓分明,一双大眼此刻却一改往日愚钝儿般的游离无神,变得炯炯有神,煞是耐看。
然而任苗比之任禾,长得要更加的英俊。并且由于其天赋异禀、才华横溢,加上腰缠万贯,任苗早就成为了岱城所有少女心中的郎君首选。
人怕出名猪怕壮,有了对比,才能分出优劣!
任苗天赋异禀、才华横溢、腰缠万贯、容貌英俊;而任禾先天愚钝、读书是个学渣、家道中落,在修行天赋上,更是自小被检测出对天地灵气无感,直至十八岁了,依然无法感应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天地灵气,注定此生无法修行。
有了任苗这个朱玉在前,任禾这个废物就愈发地被贬低到尘埃里。
六年前,一手把任家发展壮大的任沧海忽然身故,年幼而又愚钝的任禾自然不被允许接替他爹的家主之位,于是他的亲叔叔任善顺理成章地接过了家主之位,并且接管了任家的所有布匹生意。
任善在接任任家家主之位之时曾有言,只要任禾能够顺利和冷月剑阁大小姐顺利成婚,他就会把原本属于任禾的家主之位还给他。
否则,他就会要求已成年的任禾自立门户。
说是自立门户,但所有人都知道,所谓自立门户,其实就是逐出家门!
所以,才有了任苗的那一句讥讽:“莫不是以为祭拜了先人,你就能挽回局面?”
面对任苗的讥讽,任禾笑了笑,不言!
前世受过高等教育的他,心智早已成熟,他并不想和一个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争执,那样的话他会迅速地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同一水平线,然后用他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忒没劲!
眼见任禾还是如往日般骂不还口,当他是空气一样,早就憋着一股气想要撒的任苗顿时不爽了。
表面上他们是兄弟,实则对于这个愚钝儿堂兄,他早就看不顺眼了,要不是其父说留着任禾还有用,他早就一剑把任禾杀了,岂能留着他活到如今来威胁他的地位,丢他首富之家的脸!
于是任苗咬牙切齿说道:“你莫不是以为你还能有机会翻盘?实话告诉你吧,你的生辰过后你必定会被逐出家门,说不得哪天就曝尸荒野了。”
“你这样的愚钝儿,影响的是我任家的脸面,拖累的是我任苗天才的名声,我任家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的人,这简直是一种侮辱,你知道吗?你生来注定就是个错误!”
眼见任苗的讥讽逐渐变成了人身攻击和人格侮辱,任禾的微笑变成了冷笑,看着任苗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六年来第一次反唇相讥:“你越是撒泼,越是讥讽,就证明你越是不自信。因为,你,害怕我!”
任苗这下可炸毛了:“我会害怕你?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全岱城谁不知道我任苗天才的名字,就凭你也想和我争?你配吗?”
任禾的嘴角不屑之意更浓了:“那不就得了,所以你在害怕什么?何必出言讥讽,莫不是想在言语上压倒我,好让你苗少爷在一个愚钝儿面前显威风?”
“你......你......你......”
任苗被任禾噎得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好,任禾今日的表现和以往实在是大相径庭,他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别你你你了,我猜你是不敢现在就杀掉我的,因为你父亲不允许!所以,你只能用尖酸的言语来挖苦我、嘲讽我、甚至侮辱我,以满足你那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虚荣心和玻璃般易碎的天才自尊心!”任禾毫不留情地反呛道。
“玻璃是什么?”任苗听懂了任禾的话,却对个别词语搞不清楚,一头雾水。
随即惊觉今日的任禾似乎比以往不同了,变得锋锐和善辩了,心中纳闷道:“这个愚钝儿怎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