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翰回了屋子里,怎么也睡不着了,好不容易有些睡意,门却被打开了,裴绍翰迷迷糊糊喊道:“小喜子,不要吵我……”
说完裴绍翰猛的睁开眼睛,什么小喜子?那个背叛自己的人已经被关在了暗狱里了。
“皇长子万安,奴才小乐子见过皇长子!”面前站了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宫人,看着模样大约也只有十岁左右,眉清目秀,一脸正气。
“你是何人?”裴绍翰皱着眉头问。
“奴才的师父是庆公公,之前一直在跟在师父身边当差。前些日子世子入宫后便同师傅讨要了奴才,将奴才带到了世子府,说日后给奴才安排差事。昨儿个世子身边的重山大哥告诉奴才,日后便跟在皇长子身边,服侍皇长子!”小乐子诚恳地说着,语气里并没有半分谄媚之意。
“……”裴绍翰没有想到,小舅舅竟然连新的宫人都为自己准备好了,他心中有些懊恼,为什么小舅舅会突然变得那么厉害,显得自己似乎一无是处!
正想要盖上被褥重新睡觉的时候,小乐子的声音又响起了:“皇长子,世子吩咐了,自今日起,皇长子必须寅时便到院子里头蹲马步!”
“寅时?本皇子在宫中都没有那么早起,不去不去!”裴绍翰烦躁地将被褥盖到了头上,若换做往日,身边的小喜子定然附和他,并且为他将被褥盖好,让他安心入睡。
可是这个小乐子看到裴绍翰准备又倒头入睡的时候,竟然站在一旁开始念叨起来:“皇长子,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奴才没有读过什么书,可也是知道清晨是一天之中最好的学东西的,以往跟在师父身边的时候,师父总是会让奴才在清晨背诵宫规,说来也是神了,每一天清晨记宫规奴才便记得甚是牢固。皇长子如今正值长身体之际,若是能够一早起来定然是会对身体有益的……”
“……小乐子,你平日里也那么多话吗?”裴绍翰看着面前一脸单纯却喋喋不休的小乐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乐子依旧认真回答道:“平日里师父不让奴才多说话,说是在宫里头多说多错,可是和师父在一块的时候,奴才就会将一天所发生的事情都同师父讲,有时候还未讲完的时候,师父已经睡着了。奴才想着定然是师父太累了!噢,奴才是不是话太多吵到皇长子了?”
裴绍翰看着小乐子一脸无辜的模样,想要怪罪却说不出口,这个小乐子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一直跟在庆公公身边,想来在宫中并没有单独做过什么差事。
裴绍翰还没开口,小乐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皇长子还是请起身吧!奴才已经将洗漱的东西都准备好,皇长子是想要在屋子里头洗漱还是到院子外头洗漱?不得不说,这沈府的花草倒是开的极好,皇长子若是如今起身,说不定能够看到晨露……”
“小乐子!闭嘴!”裴绍翰觉得脑袋“嗡嗡嗡”直响,完全没有了睡意,他坐起身子,看了一眼安静下来却又很是乖巧的小乐子,无奈的揉了揉眉间:“更衣,练功去!”
……
宫中。
袁铮已经不记得第几次“偶遇”到了静安公主了。
“少将军,真巧!我们……”裴静安一脸灿烂拦住了袁铮的去路,跟在袁铮身后的几个侍卫如今已经自动自觉先行离去了,眼下宫里头的私下里都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公主看上了袁府的少将军,想来日后少将军定然是公主的驸马了。
这些话传到静安耳朵里的时候,绿芜还有些小心翼翼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生怕公主不开心。
可是没有想到,裴静安听到这样的话,忽然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脸蛋,看向了窗外,眉眼间都是笑意,还自言自语道:“原来大家都都觉得我们合适啊!”
绿芜:……
袁铮这些时日倒是想了很多,自己在沙场多年,早已经不记得情情爱爱这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感觉了,若说年少的时候也有过心动,可那也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更何况,静安公主的年岁同他……着实是相差太多了,他怎么也无法将静安公主当作一个女子看待,在他眼中,静安公主就如同一个小姑娘那般,还未长大。
更何况自己如今并没有娶妻的心思,甚至想着日后定然也是会回归沙场的,既然自己不属于这京都的繁荣,又怎么能够拖累了如花一样年纪的静安公主呢?
袁铮沉着脸看着面前笑意颜颜的裴静安,忽然开口道:“够了,公主!”
裴静安:???
裴静安近来又得到了新的玉石,那是元帝赏赐给她的,甚是矜贵,对她来说,这些都是好东西,她不知道要如何对一个人好,于是便觉得对一个人好就是和父皇那般,不断给他那些好东西。
裴静安蹙了蹙柳眉,慢吞吞将手中的匣子收了回来,语气恹恹道:“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袁铮看到裴静安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忍,刚刚是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么?
“公主,末将不过是一个粗鄙的武人,实在担不起公主的厚爱!”袁铮想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