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裴静安低着头,忽然开口,语气闷闷道:“刚刚走太快,裙摆都脏了!”
袁铮一顿,低头看向了裴静安的裙摆,果然上头沾上了些污泥,也难怪静安公主有些不开心。
元帝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向来极其疼爱她,静安公主自幼就是金贵无比的,似乎不该沾上这样的脏物。
袁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见静安公主如此一说,竟然神差鬼使地蹲下了身子去,伸手将裴静安裙摆上的污泥擦拭了去。
忽然头上传来了静安公主的声音:“可是少将军一身忠肝义胆,这些年为国杀敌,少将军,我觉得还不够!”
袁铮指尖微顿,静安公主说得有些无厘头,可他似乎听懂了,果然,就听裴静安接着用傲气却成坑的口吻道:“我觉得给少将军的还不够,父皇赐我的宝物还有很多,我都愿意分给你!”
袁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面前的裴静安着实娇小,如今日上三竿,二人站在一块,他的影子直接将静安公主的影子覆盖去了。
“公主,末将身负皇命,过的是刀剑无眼的日子,更是将生死都放在了战场上,京都同公主年龄匹配的好儿郎还有那么多,公主完全可以寻一个温柔体贴的驸马安安稳稳过一生。”
裴静安抬头,看向了袁铮,眸子里皆是清澈和无比的认真:“可我不喜欢那些人!父皇赐我的那些宝贝,我只想赠与少将军,少将军武功盖世,定然能够为我守护住那些珍宝,真的不可以吗?少将军?”
四目相对之际,袁铮看清了裴静安幽怨的小脸,似是真的很认真在询问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袁铮向来冰冷的心忽然又感受到了悸动的感觉,他轻轻别开眼,最后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可以!”
……
自打得到了袁铮的回答,袁府变成了裴静安经常去的地方了。
她美名其曰就是要去袁府看看自己那些宝物。
一来二去,裴静安去袁府的次数越来越多,就仿佛跟回家那般。
而袁府也因为静安公主的到来,到处变得生机勃勃,袁铮隔三差五都会发现府中变了样,不是多了些奇花异草,就是屋子里头的花瓶又换了样。
他本来就不喜欢言笑,可是看着府中的东西不停变换着,就连回府的心情都莫名变得好了些。
可是那一日,袁铮从宫中回府后,府里的婢子却同他说:“大公子,今日公主是进了屋子后,便红着眼睛离开了!”
袁铮不明,可是在回到屋子的时候,看到了放置在书桌上的一个靛青色的如意纹荷包,向来对感情事不怎么细心的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呵斥道:“谁将这荷包放在这里的?”
“大公子息怒!今日为公子收拾床榻的时候,发现这个荷包掉在了地上,两条线已经断开了,底下的人不敢私自碰大公子的东西,就将它放在了桌上,想等公子回府再回禀公子。”
袁铮揉了揉发涨的眉心,这个荷包是当日回京的时候,阿锦亲手制作赠与他的,今日静安到府中来,定然是看到了自己桌面上有女子的东西,所以误会了。
他想着明日入宫定然要和静安好好解释一番。
谁知道接下来好几日,都没有见到裴静安,这让一向稳重的袁铮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好不容易在第五天在御花园的巡守路上看到了裴静安在凉亭的身影,就连身后的侍卫都拍了拍袁铮的手臂:“少将军,是静安公主,您快去寻她,这余下的路交给我们几个就行了!”
袁铮看了看余下不过几百米的路,点了点头,抬脚便朝着静安公主走去。
今天裴静安倒是真的不是故意在御花园这里等着袁铮的,自打上一次在袁府里看到了那个荷包之后,裴静安心中就甚是苦涩。
早些日子,绿芜打听到原来少将军十几岁的时候曾经回过京都来的,说是那一次回京都来遇到了心中的白月光,可是后来白月光嫁给了别人,所以少将军才会决定跟随将军离开京都的。
原本裴静安听见这样的事情也是不在乎的,毕竟如今袁铮的年纪摆在那里,换做常人已经是小孩满街跑了。
可是那日她看到了那个荷包的时候,才知晓原来自己真的做不到不在意,袁铮这样行军打仗的武将,若不是那荷包珍贵,又怎么会留到现在?
裴静安的心情忽然就焉了,她好不容喜欢看上的人,心中竟然藏了别人?向来高傲的她定然是接受不了的。
绿芜抬眼就看到了袁铮握着佩剑朝公主走来,急忙开口道:“公主,少将军他朝我们走来了。”
裴静安一回头,就看到一脸沉黑的袁铮站在身后,她脸上的欣喜还未来及展现,想到了那个荷包立刻撇了撇嘴,将头扭到了一边道:“绿芜,我们走!”
袁铮皱了皱眉,伸手挡住了裴静安的去路,裴静安一急:“袁铮,你大胆!竟敢拦着本公主!”
袁铮将手收回,声音低哑,开口道:“末将不敢。只不过末将想告诉公主,当日在桌上的荷包是阿锦所绣,阿锦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