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还敢来找我要公道?”
任氏高傲地抬着头。
此时看着眼前俊朗非凡,健壮魁梧的少年,她的眼里满是鄙夷:“我之前是要你们出去做工,来养你们的妹妹,但是你们是不知道现在灾情下养孩子有多花钱,你们三个人的工钱加在一起也根本不够!”
“至于童养媳的事,我才是要找你们的好妹妹算账了!我作为长辈,大发慈悲地帮她这个毁了脸的小丫头片子找了个好亲事,但她不但不心怀感恩,还偷东西打伤了梁家小哥,叫他险些没命!”
“我昨晚已经答应梁家小哥了,今天就将纯宝送过去随他处置,你正好回来,就帮你们妹妹收拾东西,将人送过去吧!”
任氏理所当然地说着,殷勤的模样,仿佛是担心晚送一点,纯宝就要砸手里了。
可听着任氏的话,温日寒漆黑的面容都已经颤抖。
因为他根本就没想到,任氏面对他的质问,竟然还可以这样厚颜无耻!
“我们三兄弟在外面干活,每个月至少都可以赚二两银子,现在灾情虽然粮食贵,但纯宝一个四岁半的幼童,如何连一个月二两的粮食都不够吃,还饿成这幅只有皮包骨的样子?”
“再说你帮纯宝找亲事,若真是好姻缘,你为什么要叫纯宝去做人家的童养媳?更甚的,那梁格要真的是个好人,为什么要诬陷纯宝偷东西!”
这分明便是一场骗局!
要不是他太过想念纯宝,临时决定回来看一趟,只怕他唯一的妹妹……
温日寒不敢细想地攥紧了拳头,闻言,不少围观凑热闹的街坊邻居也瞧着纯宝有些唏嘘。
因为都住在一个村里,大家多少也清楚任氏平时苛待纯宝的所作所为。
这个黑心肝的妇人,拿着温家三兄弟的血汗钱在灾情里也过得逍遥快活,不但总是对纯宝非打即骂,以节省粮食的名义叫纯宝两天只能吃一顿饭,更是眼看梁屠夫家想找童养媳,便各种套近乎,将纯宝卖了过去。
但不得不说,纯宝这么个毁了脸的丑娃娃,能给梁格当童养媳还真是好运气。
毕竟梁屠夫可是他们村里除了村长之外最有钱的人,梁格也是从小读书,准备考秀才。
要不是梁家人觉得纯宝丑,不会狐媚叫梁格科举分心。
只怕这件事还成不了呢……
任氏指着温日寒尖酸刻薄道:“你妹妹打破梁家小哥的头,那是你妹妹小小年纪不学好,惦记梁家的财产!”
“纯宝没有……”
下一刻,一道小小的声音却忽然在人群中响起。
却是纯宝不知何时已经颤抖着睁开了澄澈的眼眸,努力支撑着自己的手道:“梁格头上的伤是他自己打的,他会这么做,纯宝觉得应该是他生气前两天纯宝看见了他和钱寡妇在一个屋子里玩……”
“荒谬,你这小丫头胡说什么!”
任氏瞪着眼睛道:“梁家小哥这么清正端方的人,怎么可能和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苟且!”
若是真的,那不就代表梁格是个浪荡之人,怎么配考科举?
可是纯宝没有撒谎。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温日寒道:“大哥哥,纯宝说的是真的,纯宝没有骗你……”
“大哥哥知道,大哥哥知道。”
温日寒咬着牙安抚纯宝,将她放在任家院中的小椅子上道:“纯宝,你在这里坐着等等大哥哥,大哥哥去和舅母最后说两句话,再来找你好不好?”
“呜,好……”纯宝隐忍着眼泪回答。
虽然她不想离开大哥哥的怀抱,可是她却不敢不听话。
但看着这样的场景,任氏却觉得温日寒是准备来对自己认错了。
于是得意地理了理衣服,任氏看着温日寒道:“哼,现在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说的不对了吧?既然如此,那就跪下道歉吧。”
“是,我刚刚的话说的确实不对……”
温日寒垂着眼眸,慢慢挽起洗的发白的袖口,一字一顿道:“对于你这种无耻的人,我就应该直接动手别废话!”
说完,不等任氏反应,温日寒便操起碗大的拳头,直接朝着任家的木门打了过去!
“砰”地一声,任家的门倒了。
“轰”地一下,任家的篱笆塌了。
“稀里哗啦”,任家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全部都在温日寒的无情铁拳下碎了一地。
原本气派的任家院子,在这一刻彻底成了废墟。
“啊啊啊啊啊啊!”
任氏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嗓子都在极度震惊中劈叉了:“温,日,寒!你是不是疯了,我可是你的舅母,你竟然这样对我!”
“你应该庆幸你是我的舅母,不然今日散落一地的,便是你的尸体!”
温日寒冷冷地看向任氏,杀意四溢道:“之前错误地相信你,将纯宝留在你的身边,是我不好,可现在整个林安村的人都给我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