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四刻许,皇城司大牢门口。
“这是御膳房给太子殿下另外做的一盒饭食,你快些送进去,别耽搁了太子殿下用膳。”
行色匆匆而来的孙押班,把手中提着的圆柱形饭盒递到一名狱卒前,用催促的口吻吩咐道。
“喏。”
那狱卒不敢怠慢,赶紧把饭盒接了过去,唱喏道。
根据此前曹圣人下达的旨意,但凡前来为太子殿下送饭食的内侍,不得进入皇城司大牢。
只能把饭食交由看守皇城司大牢的狱卒,前来送饭食的内侍,须在皇城司大牢门口等待狱卒把饭盒送出来归还。
“慢着!”
就在那狱卒转身离去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一个冷峻的声音。
“卑职参见胡副指挥使。”
那狱卒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到胡雪莹迎面走来,便赶紧躬身施礼道。
“胡副指挥使,你到此所为何事?”
站在一旁的孙押班看到胡雪莹漫步行来,便甚是好奇地问道。
“孙押班,方才你走得急,我忘记告知你了,你为太子殿下送来的这第二份饭食,我要亲自进入大牢送至太子殿下面前。”
胡雪莹行至孙押班身前,略表歉意地微微一笑,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行至那狱卒身前,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你把饭盒交于我便是,暂且退下吧!”
“喏。”
那狱卒不敢怠慢,赶紧使用双手把饭盒交于胡雪莹,并恭声唱喏道。
胡雪莹提着饭盒,头也不回地进入到了大牢……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胡雪莹手提饭盒,行至太子殿下近前,躬身施礼道。
“今个儿是什么风,把胡副指挥使吹来啦!”
端坐于牢房红漆木椅上的太子,见到曹圣人的亲信侍女胡雪莹亲自前来送饭食,便暗自大为惊讶,却表面上故作镇定,冷嘲热讽道:
“劳烦胡副指挥使前来为孤送饭食,孤真是三生有幸啊!”
太子殿下虽宅心仁厚,但却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几日前,便是胡雪莹率领一众皇城司的禁军侍卫,横冲直撞地进入到太子府,把他这个大宋储君押送至皇城司大牢关了起来。
“下官乃皇城司副指挥使,为太子殿下送饭食,是下官职责所在。”
胡雪莹面对太子殿下的嘲讽,她尽管暗自恼怒,却不敢发作,只好强颜欢笑道。
“你把饭盒留下,退下吧!”
太子殿下见到胡雪莹并未被他激怒,便摆了摆手,打发道。
“喏。”
胡雪莹把手中的饭盒放置在太子殿下面前的红漆方形木桌上,便低头唱喏道。
就在胡雪莹低头一看,双目却放射出惊讶的光芒。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让胡雪莹惊讶万分的是,桌上的碗碟空空如也。
就此,胡雪莹暗自狐疑道:昨日听闻太子殿下胃口大开,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恕下官无礼,这桌上碗碟内的饭食,都是太子殿下所食吗?”
胡雪莹怔在原地,愣神了两下后,用试探的口吻,问询道。
“胡副指挥使,这桌上饭食不是孤吃完的,难不成是胡副指挥使你吃完的么?”
太子殿下听完胡雪莹的问询,当即就没好气地反问道。
待太子殿下顿了顿后,便用手指了指面前杯盘狼藉的木桌,随即吩咐道:
“胡副指挥使,你来的真好,把这些碗碟都收拾干净,带出去吧!”
“喏。”
胡雪莹听完太子殿下的吩咐,不敢不答应,当即唱喏道。
接下来,手脚麻利的胡雪莹,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很快就把凌乱不堪的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
从皇城司大牢出来以后,胡雪莹便把盛着空空如也碗碟的饭盒,交在了孙押班的手上,便走向了皇城司后院……
胡雪莹原本以为,王仁杰背着她一个人进入到皇城司大牢,跟太子殿下私相授受。
不然的话,太子殿下怎会让孙押班来回送两趟早膳呢!
让胡雪莹大失所望的是,待她进入到皇城司大牢面见太子殿下,并未发现王仁杰的下落。
这不,胡雪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再去一趟王仁杰的寝房,看看王仁杰到底在不在。
“嘭……”
胡雪莹以为王仁杰紧闭着的寝房房门跟先前一样,未从房内上门闩呢,就双手用力一推,结果非但并未推开房门,还硌得双手生疼。
“房内是何人?”
“快些开门!”
“否则,我将破门而入,要你好看!”
强忍着疼痛的胡雪莹,立于门外,厉声责问道。
只待胡雪莹话音刚落,便听到“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起初,胡雪莹还以为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