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辰时许,皇城司后院。
“嘭嘭……”
“嘭嘭……”
胡雪莹站在王仁杰寝房门外,敲了一阵房门,却不见有应答声,暗自疑惑道:
这厮怎睡得这么死,我都快把手指敲破了,还不前来开门。
莫不是这厮昨夜拿着我借于他的钱,又买了酒吃,吃得烂醉如泥,眼下还未醒过酒劲吧!
停下手来后,胡雪莹定睛一看,门缝微微张开,这才发现王仁杰并未从来里面上门闩。
“吱呀!”
胡雪莹在情急之下,便伸手把房门推开,径自入内。
进入王仁杰的寝房内厅后,胡雪莹凑到木榻近前,定睛一看。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王仁杰并未躺在木榻上就寝,而是不见了踪影。
见此情景,胡雪莹便暗自恼怒道:
昨日夜里,我已跟这厮约定,今日一早,辰时许,前往皇城司大牢内审讯太子殿下。
而这厮却未待在他的寝房内,如此不守时,不遵守约定,真是恼煞人也。
既然,王仁杰未待在他的寝房内,胡雪莹便没有在此多做逗留。
出了王仁杰的寝房,胡雪莹便疾步而行前往了前院。
“尔等可知王仁杰王指挥使昨夜离开皇城司是否已归还?”
胡雪莹把看守皇城司前院大门的所有守卫叫到跟前,心急火燎地问询道。
“启禀胡副指挥使,昨夜戌时两刻许,王指挥使离开的皇城司。”
为首的一名禁军守卫班头,回忆了一下后,如实回答道:
“不过,在子时许,王指挥使已返回皇城司了。”
“自此,王指挥使便未从此门离开过皇城司。”
“你方才所言,若有半句假话,我便砍了你的脑袋!”
胡雪莹听完这位禁军守卫班头的回答,对此感到半信半疑,便威逼道。
“卑职不敢对胡副指挥使有所欺瞒,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那位禁军守卫班头,虽被吓得心惊胆寒,却用坚定的口吻回答道。
在此时的胡雪莹看来,觉得王仁杰这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凭空消失了。
皇城司仅有前院大门一个出口,王仁杰又不会功夫,两丈高的院墙,他是无法翻越的。
既如此,王仁杰一个大活人,难不成在皇城司凭空消失人间蒸发了不成?
要知道,这可是皇城司,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会被耻笑!
待胡雪莹转念一想,眉头一皱,脑海里面便闪现出来一个人。
此人应该知晓王仁杰的下落,若是他不知晓的话,整个偌大的皇城司,恐怕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了。
念及至此,胡雪莹便把皇城司禁军都头朱浩坤叫到了跟前。
“胡副指挥使,把卑职叫来所为何事?”
朱都头行至胡雪莹近前,先是躬身施礼,随即不卑不亢地问询道。
搁在以前,朱都头见到了胡雪莹,就跟耗子见到了猫似的,唯唯诺诺小心谨慎。
而今,朱都头觉得他已认下了胡雪莹顶头上司王仁杰为大哥,以后再见到这个冷艳小娘子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当然了,若是朱都头得知,胡雪莹圣人的亲信,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可知王仁杰王指挥使身在何处?”
胡雪莹不想跟朱都头啰嗦,便开门见山地问询道。
“卑职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头,王指挥使身在何处,哪会得知呢?”
朱都头连想都没有想,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朱都头,你休要对我欺瞒,在偌大的皇城司,就你跟王指挥使的关系最好。”
胡雪莹原本不想揭穿朱都头跟王仁杰他们二人之间互认兄弟的关系,事已至此,她便只好当面拆穿道:
“王指挥使昨日夜里已告知于我,你与他在私下里以兄弟相称,你称呼大哥,他唤做你二哥,是也不是?”
让朱都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跟王仁杰互认兄弟一事,还不足一天的功夫,竟然已经传到了胡雪莹的耳中。
而且,还是由王仁杰告知胡雪莹的,他若矢口否认,岂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胡副指挥使,卑职确实与王指挥使互认兄弟,但他身在何处,我确实不知。”
朱都头只好承认了他跟王仁杰之间的关系,却真的不知王仁杰的下落,一脸无奈地回答道。
待朱都头转念一想,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便拿胡雪莹打趣道:
“胡副指挥使,卑职昨日天黑之前,便已离开了王指挥使的寝房。”
“既然,昨日夜里,胡副指挥使与王指挥使在一起,怎么一觉醒来,王指挥使就不见了呢,莫不是胡……”
“嘭……”
不等朱都头把话讲完,听得恼怒不已的胡雪莹,往朱都头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