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贵妃的一番言语,更是让皇后不好再开口。
连太后都如此说,她再多嘴,宸王一定会怀疑,宸王疑心的话,那这事也会闹到皇上那里去,到时候她做的事一定会被翻出来,如果是那样就不好收场了。
眼下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压下心中的不甘,勉强牵起一抹笑说道:“是本宫着急了,一听危害苍生,便心中害怕,口不择言了,还请王爷勿要见怪”
欧阳宸听到,并没有搭理她,只点了点头示意,心中思索着眼下发生的一切,总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司天监正使还跪在地上,太后见此,也知道今日这个事情,已成定局了,便开口问道:你既说去修行,可有什么特定的地方?
坞南笙回道:“去往香火鼎盛的寺庙便可,直至郡主及笄之年,方可下山回府。”
太后听了,也觉得眼下这个结果,已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堵住了悠悠众口,也没有赶尽杀绝,让这个养子记恨她。
于是她看向欧阳宸开口问道:“宸王,你看如此可行?送往京都城郊外的灵山寺,寺庙住持也是哀家故友,交由她照顾你也可放心。”
“什么时候去”
欧阳宸转头望着坞南笙问。
坞南笙闻言,小心的看了一眼皇后,在看向太后与宸王说道:回王爷,七日之内便可,若是耽搁太久,恐生变故。”
欧阳宸听完,知道此事已定,眼下不宜在说什么,就看着太后沉声的道:母后做主便是,“只要送走女儿能换来大宋的安稳”,儿臣再无异议。
到这个时候,他还不能看出是一个局,那他这个宸王也白当了,只是这个局是针对他,还是她的女儿,抑或是宸王府上下,他不得而知。
爱妻已逝世,他不敢再冒险,害怕这事发酵更甚,再有人以此为借口伤害他的孩子,更不知道背后的人是何目的,他只得静观其变。
除了婉儿,他还有枫儿,他不能再连累枫儿也受流言的纷扰,也许送走女儿,远离这京都城的是非,她才能平安长大。
此时,太后看了眼众人,便对欧阳宸开口道:那哀家这就做主,三日后送你女儿出京都城,前往灵山寺交由主持带着修行。
令嬷嬷,你即刻动身,带上哀家懿旨,前去灵山寺告诉主持,宸王府郡主前往寺庙修行一事。
令嬷嬷颔首道:“是”
“另外,佛家说众生平等,皇家郡主也不能免俗,她的封号就等她及笄之年,下山回府之后再行册封。”
“她及笄下山之前,你若去看她,也不可告知她,你的身份,她的身世,这事我会告诉皇帝,也会让他下旨,今日之事不可再传,若再让哀家听到闲言碎语,议论皇族,灭九族。”
众妃嫔颔首道:“是”
“那儿臣先回王府了。”
太后摆了摆手道:“都退下吧,闹了半天,哀家也乏了。”
众妃嫔颔首道: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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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府,欧阳宸正在思索这一日寿安宫发生的一切,总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推动这个事,也许从他爱妻身死就开始了这个局,抑或是更早。
他努力想着一桩桩一件件的过往,想要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明面上他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兵权,当年新帝登基,为了避免新帝猜忌,他主动交出了龙虎营的兵符。自己与皇帝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地方,眼下发生的一切,也不像他的手段。
欧阳宸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自然不懂后宅女人的手段,更没有往这方面想去,只以为是自己朝堂上得罪了什么人,抑或是过往的什么仇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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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翊坤宫内殿,雅贵妃坐在软榻上单手托腮,正思考着今日寿安宫发生的事。
总觉的这个事儿透着古怪,看景仁宫那位今日的表现来说,这事八九不离十就是她搞出来的,她在这当中做了多少,不得而知,眼下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
抑或是太后的手笔?太后一向不喜宸王妃,觉得这个女人太过狐媚,早些年,害得她的儿子和宸王这养子,纷争不断,差点失去继位的资格,所以很是不喜宸王妃。
为断念想,她求先帝把她的妹妹苏巧巧,赐婚于当时的皇上。
皇上登基后,更是不允许她去寿安宫请安,宸王怕他的王妃受委屈,也几乎不让这苏氏怎么进宫。
这个女人速来低调,宸王府也很少举办什么宴会,若是皇后做的,那她这一手,真让她有些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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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这边,苏巧巧抿着嘴,愤怒的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她原本的计划,是想要散播流言以“妖星”之名,借由太后之手除去这个小孽种,没想到被雅贵妃从中横插一脚。
“贱人”
她气的将桌上的花瓶拂倒在地,恨恨的骂道。
花瓶碎了一地的碎片,景姑见自家娘娘如此动气,她赶忙走到殿外,叫小宫女进内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