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大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舞池里那些正在跳舞的男男女女。
他说:
“说起来这事儿真是邪性,那些小崽子下船不久,我这边就折了一个人,还有那丫头,我印象挺深的……”
“似乎是一家人,那几个小子也挺漂亮的,其中甚至还有一对双胞胎……”
秦淮山猛然抬首,他阴鸷地看向赵老大他们。
宝儿,一定是宝儿他们!
秦家孩子向来漂亮,家里就没有丑的,而家里小八小九是对双胞胎,又这么凑巧,那些孩子竟是“一家人”……
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巧合,除了自己家的那些孩子们,他实在想不到其他。
而宝儿他们,曾落入这些人手中,险些被废掉手脚,甚至,险些还……
秦淮山呼吸不畅,一颗心猛地下沉。
但有件事他想不明白。
他的宝儿,向来机灵,聪明伶俐,怎么变成这些人口中的“小傻子”?
难不成……是被人贩子掳走时,撞伤了头,又或者是生病了,出了别的意外,所以才坏了脑子?
秦淮山越想,越是阴云密布,他握紧了怀里的军用刺刀,但这时,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老大,来,喝酒!”高庆阳见情况不对,不着痕迹地挡住秦淮山脸色,同时举起了酒杯。
他也猜到了,但如今孩子下落不明,不方便动手,而且这地方人多势众,就算真想问清楚,也得再耐心等等,否则情况对他们不利……
秦淮山咬了咬牙,半晌,“呵!”
眸中好似一片血色。他冷笑一声,慢慢地放开了手中军刀,但看赵老大那些人的眼神,如看死人。
……
对于秦淮山来讲,这一晚十分难熬。而另一边,季家的宅子中,秦卿心里压着事儿,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第二天睁开眼,立即和哥哥们洗脸刷牙,穿戴整齐,然后跟着钟律一起坐车前往医院。
她惦记季先生的情况,不知季先生醒来没。昨天悄悄在季先生的输液瓶子里注入了灵泉水。
她琢磨着,估计人已经醒了,万一没醒,那今儿就得再多加一点灵泉水。
抵达医院时,才早上八点多。
秦卿看见病房外守着不少人,那些保镖认识这些孩子们,其中一人转身敲门,对病房里面说:“先生,管家,少爷小姐们来了。”
保镖是这么称呼秦卿他们的。
秦卿从保镖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季先生?”
她一看病床,见季先生已经醒了,哪怕重伤,但看起来精神不错的模样。
季先生淡淡地点了一下头,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冲孩子们招了招:“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我们来看季先生呀!”秦卿开心地咧开了小嘴儿。
孩子理所当然的话语叫季先生神色一柔,只是他本就性格清冷,为人也淡漠了些,无论喜怒都很浅,正所谓七情六欲不上脸。
也因此,哪怕心有触动,也依然是副清淡模样。
“管家。”他看向床畔的老管家。
老管家正笑得合不拢嘴,季先生是天亮时苏醒的,而他为季先生提心吊胆了一整夜,二人关系不只是主仆,更像是家人。
这会儿管家应着:“您放心,我知道,我这就让人去给孩子们准备早餐,您也得多吃些。”
“这回失血过多,您得多补补。”
管家转身,走出病房就立即张罗了起来。
而同一时间,韩方潮也起了个大早。
昨天让人送秦淮山他们去舞厅,让人暗中盯梢,但秦淮山他们并未露出任何疑点。
他暂且放下心,但毕竟不是熟人,要办的事情又实在太大,所以今儿一早,他亲自过来一趟。
“你们几个跟我走。”
他对秦淮山几人说,外头已经准备好车子。
秦淮山一宿没睡,眼底血色又深了些。
不过上车后,见车子开往龙湾医院,他浓眉一拢。
昨天赵老大和蒋六提过一个姓氏,“季”,曾说宝儿他们已经逃走了,但落入那个“姓季的”手中。
不知那姓季的究竟是好是坏。
另外就是,这龙湾医院……他是不是和这里太有缘了?
昨日他和钟建国救了一个人,之后将对方送进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医院,正是龙湾医院。
不久。
“你来做什么?”
管家听见外面传来的一阵骚乱声,出来一看,一眼看见了韩方潮。
老管家顿时冷下了一张脸。
韩方潮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笑出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我来干什么?当然是来探病的。”
“我那堂哥出了事儿,我这做堂弟的,总不能不来吧,不然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多无情呢。”
韩方潮一脸讥笑。
老管家气得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