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板着小脸,看着天上的惊雷电闪,她一言不发,小手攥成了拳头。
白日时这孩子没咋吭声,而越到晚上她越像个小哑巴,外头的大雨冰雹还在继续下。
她心里不安稳,提心吊胆的,总感觉不落底。
而瞪了一整日的眼珠子,那大眼睛也熬得红通通的,眼白里都出血丝了。
老太太点起蜡烛,从樟木柜子里抱出被褥扑在炕上,她回头招呼:“宝儿,快过来,外头乌漆墨黑的,没啥好看的。”
秦卿抿着小嘴儿,又瞅瞅自家房顶,然后又看看老太太,忍了又忍,但还是没忍住。
“奶,让二叔他们都来咱这屋好不好?宝儿想一起睡。”
她想清楚了!
房子已经修过了,兴许结实,兴许能熬过今晚,可万一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把一大家子全叫过来,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也可以立即把家人们收进空间里。
她算是豁出去了,空间暴露就暴露了,但她的家人们不能损伤任何一个!
她是真不敢大意,真不敢心存侥幸,毕竟万一那场死劫来了,万一这老房子还是塌了,那可是人命关天!
少不了得有死伤。
秦老太愣住:“咋?你二叔他们也快歇了,而且咱屋住不下……”
“奶……”秦卿扯着老太太的手,想了会儿,不得不搬出她那个“大姐姐”。
“奶,大姐姐说今晚要出事。”
“啥?!”
老太太又是一呆。
宝儿那位大姐姐有得是神仙手段,哎唷,这可不行,既然是人家发话了,恐怕是真会出事的。
一琢磨,老太太踹了秦老头一脚。
“赶紧起来,别赖着了,把淮山他们全都带过来。孩子睡炕上,咱几个睡地下,快点快点!”
秦老头是个麻利的,都没带犹豫的,立即趿拉上鞋底子。
秦卿连忙从空间里抱出一大堆雨伞,选的都是那种伞面复古的黄油伞,但内部做工是先进的,不像黄油伞那么脆弱。
“爷,把伞带上,当心。”
“好!”
老爷子接过来,挨个屋子通知了一声,不久这一大家子全都挤在老头老太太这小小的屋子里。
甚至就连秦卿她小姑秦淮珍都来了。
秦淮珍自从回娘家,就一心扑在粉条厂的生意上,平时几乎住在粉条厂,没命地忙活着。
越是忙,她心里就越踏实,也就今儿天气差,老头老太太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粉条坊,这才把她喊回来。
夜色越来越深了。
屋子里,这一大家子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有的心大,已经睡着了,可也有人心思敏感,翻来覆去的。
秦卿睡在炕上,左边是秦老太,右边是她大哥哥秦诏安,依次排开是小二诏平他们。
这土炕挤得翻个身都有些困难。
她屏住了呼吸。
期间意识进入空间中,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她出来后继续熬着,继续等着,恐怕什么时候天亮了,什么时候才能够安心。
到了后半夜两点多时,秦卿已经有点熬不住了。
她进空间喝了一大杯特浓咖啡,灌了个水饱帮自己提神,等再度出来时,她继续静悄悄地等着。
而精神力也散开了。
隔空投物的范围是方圆千米,而这方圆千米的内容全部投影在她脑海中,外头的冰雹已经停了,但雨还在下着,隔壁楚家已经睡着了。
衡衡似乎在做噩梦,睡得很是不安宁。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秦卿困得眼皮直打架,但就在这时,“轰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惊雷,简直像开天辟地一样。
这雷声一响,震得老秦家一个激灵,睡着的人全被吵醒了,没等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又是:“轰——!”
像地震一样,仿佛什么东西塌了。
就连老秦家这屋子,翻修时夯实一遍的土房子,也咔咔咔地出现了裂缝子。
好在这缝子不大,蔓延到一半就停下了。
但秦卿小脸一白,立即展开精神力,看了看周围。
老秦家住的这地方邻居不多,方圆千米内,那些空房子塌了一片又一片,就跟末日似的。
她心里一咯噔,立即“看”向隔壁楚家。
这一看脸一白,她直挺挺地坐起来。
“奶,奶!”
她推了推秦老太的胳膊:“衡衡家出事了,徐爷爷罗奶奶被砸了!”
这话一出,霎时一寂,旋即老头老太太喊了声,立即带着几个儿子媳妇往外跑。
“快快快,先进屋看看,老徐大哥,老罗大姐?
”
老太太一路喊着,伞都忘了打,一出门就瞬间淋湿了。
而住在另一间屋子里的楚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