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也因此,这阵子她瘦了好几斤,不但精神变差了,脾气也越来越不好,对狗剩也没往日的耐性了。
狗剩憋着嘴,心里不舒服,但还是下地了,不然就要尿裤子了。
可他一琢磨,他总感觉他像撞邪了。
这些日子诸事不顺,要么走在路上突然被石头砸脑袋,要么就是摔一跤,甚至前几天又掉了一回粪坑,还有前天晚上。
他半夜去上厕所,看见个模模糊糊的黑影,跟鬼似的,可吓死人了。
悄悄地推开门,狗剩屏住呼吸往外走,心里毛毛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然而就在他哆哆嗦嗦地走进厕所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狗剩害怕极了,“谁?”
他连忙冲出来。
离老远,就看见林子里,树枝子呼呼刮着,一条白影子在风里晃着,仿佛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狗剩瞳孔一缩。
“啊——!”
他突然尖叫着,拔腿就跑,跑得太急还摔了一跤。
“奶,奶,有鬼啊,有鬼啊!”
狗剩踉踉跄跄地冲进秦二奶奶这屋,秦二奶奶已经睡着了,被吵醒后一脸不乐呵。
“啥鬼不鬼的?”
“真有鬼啊!”
秦二奶奶不耐烦,但皱皱眉,还是趿拉着鞋子,跟狗剩一起出来。
可外头空荡荡的,那树林子里啥也没有。
秦二奶奶顿时黑了脸:“赶紧回去睡觉,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呢?”
因为上回丢了脸,秦二奶奶对狗剩也生出几分意见来。
狗剩却傻眼了。
“真……真有鬼啊!”
他看得清清楚楚啊,可咋没了呢?
而另一头,树林子里。
秦诏安将怀里的破布卷成一团儿,回头看眼诏平、诏远,还有诏言,他没什么表情地说:“收工,回家睡觉!”
小二诏平问:“哥,咱明天还来不?”
秦诏安想了想,摇摇头:“明天不用,让他缓两天,不然万一吓疯就没意思了。”
小三诏远说:“那我明儿在他家门口多洒点黄豆。”
说完又看向沉默自闭,平时不爱讲话的小四诏言。
“诏言,你弹弓准头不行,下回瞄准点,大哥说了,不能打头打眼睛,不然万一你把他打成傻子呢?
不傻变成瞎子呢?”
诏言抿了一下嘴,幽幽地瞟他一眼:“我其实更想勒他脖子。”
因为狗剩勒过宝儿的脖子。
秦诏安思忖着,“不急,慢慢来,日子还长着呢,咱们在还少还能再活几十年呢。”
说完,秦诏安回头看了看狗剩他们家,他平时不苟言笑,一副老气横秋样儿。
但这会儿一掀薄唇,笑得疏冷极了,也渗人极了。
老秦家这哥几个,那报复心,可不止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