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珍昏迷后,秦老太连忙招呼着秦诏安,这一老一小又搀又抱的,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回刘家,身后还跟着一堆哭哭啼啼的孩子。
二夏她们六神无主,早就吓得慌了神,生怕秦淮珍出事。
秦卿找了个饭碗,悄悄在碗里加了点灵泉水,然后捧着水碗走进屋。
“奶,喂小姑姑喝水。”
秦老太摸摸她的头,旋即托起秦淮珍的上半身,这水喂了得有大半碗,才听一声嘤咛,秦淮珍醒了过来。
但人看着,就跟掉了魂儿似的,很是哀绝。
秦老太心里难受,帮她拨开黏在脸上的碎头发:
“珍儿啊,你就收拾一下吧,带上孩子,跟娘一起走,这老刘家是真不能待了。”
秦家人都长得不错,嫁人前,秦淮珍性子软,人也很腼腆,但胜在清秀,看着十分文静,那时候不少人上门提亲,刘刚也是因无意中惊鸿一瞥,才看上了她。
那时候刘刚诚意十足,秦淮珍渐渐被打动了,可谁知媳妇一到手,刘刚就变了。他平时啥也不干,好吃懒做,只知道像个大老爷似的等人伺候,对秦淮珍更是从无好脸色。
可当时俩人已经结了婚,还能咋样,只能继续过。
秦老太对刘家不满,尤其是在秦淮珍死了一个孩子后,老刘家变本加厉,拿秦淮珍当免费的老黄牛使唤,短短几个月她就瘦的不成人样。
老人心疼闺女,劝她回秦家过日子,但她闷不吭声,一直没表态,直至如今。
秦淮珍怅然许久,“娘,我们娘几个,是四口人,是四张嘴,咱家……”
秦老太一巴掌拍在她身上:“我是你娘,咱老秦家是你家,还能让你们饿死不成?这都啥时候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外头那些碎嘴子真要是敢议论,让她们来找我,看我不抽死她们!”
“总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秦老太招呼着:“诏安,诏平,来,帮你们小姑收拾东西,把衣服袜子啥的全带上,咱带你们小姑回家。”
“对了,还有那几斤兔子肉,还有那只野山鸡。
”
之前藏了个心眼,让秦淮珍把肉藏在外面了,这会儿秦老太也使唤孩子们,把东西拿回来。
这娘几个东西不多,不久就收拾完了,秦淮珍就两套衣服,孩子们只有身上穿的那件,另外是一些零碎,全加在一起尚未装满一个小包袱。
秦卿人小,但也力所能及地帮着忙,她看着那个小包袱,心里欷歔,然后上前握住秦淮珍的手。
“小姑姑,您想开点,咱家日子越过越好。”
秦淮珍无力地笑一声,揉了一下秦卿的小脑袋,艰难地忍着泪。
她是真怕给娘家添麻烦,不是她外道,是因为知道娘家那边过得不容易。
可今儿这事一出,她已经彻底和老刘家撕破脸了。
况且,万一往后刘婆子拿她闺女们撒气,万一哪回下重手,真把她闺女打死呢?
秦淮珍攥了攥拳,努力振作起来。
……
回去路上,这一行人心情沉重,秦老太安慰着秦淮珍,但秦淮珍从小就这样,是个心事重的,还很敏感,容易胡思乱想。
二夏她们不可思议,她们竟然就这么走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刘婆子打骂了?
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然后嘤地一声,不知是谁先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
凿子岭生产大队。
“哎唷,这不是秦家婶子吗?”有人冲秦老太打了声招呼,又看了看秦淮珍几人。
娘几个面若枯槁,孩子们哭得眼皮都肿成一条缝了。
这是咋了?这娘几个难道被婆家撵回来了?
不久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生产队。
秦家院子外。
老秦家修完房子后,就集体上工了,如今家里只有秦淮山和秦卿她三哥哥秦诏远。
大房是人口最少的,秦卿又是个小女娃,之前一直跟着老头老太太住一屋,但翻修房子时,大伙心想这孩子迟早得长大,往后成个大姑娘,总不能还是跟老头老太太住一屋,所以特意把大房分成两半儿。
屋里起了一面墙,屋外也多开了一扇门,本想着再过几年让秦卿搬进来住,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不然就算秦淮珍带孩子回来,兴许也没地方住。
秦淮山坐在炕上,隔着窗户看见秦淮珍他们,登时浓眉一拧:“娘,出什么事了?”
秦老太气得不轻,她可憋了一股火儿,当场就骂起来:“那丧天良的,就没见过这么缺德的!”
听明白事情经过后,秦淮山脸色一沉,“诏远,去地里,把爷爷他们喊回来。”
小三秦诏远立即点头,他一路狂奔。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肯定得通知老爷子,还有秦二叔、秦三叔,还有四叔。
不久,老秦一大家子全回来了。
大伙儿和秦淮山一样,在了解到事情始末后,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