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太太还在跟来的人抱怨说话,张韵秋蹲下身,低声跟儿子确认着:“你把娘箱子里的那些信分开放了?还有的信在哪?”
江启道:“在我屋里呢。”
张韵秋在庆幸的同时,也很好奇:“你怎么会想到把那些信拿走分开放的?”明明是跟家里没什么关系的信啊。
至于儿子为什么会发现那些信,张韵秋倒是清楚,前两天儿子去翻箱子,说晚上有点冷,找件厚的穿上。那箱子她每年除了入冬前提前清洗晾晒,寻常都不会打开,对里面的信也没多在意。
所以在儿子翻箱子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想到这事。
没想到倒是意外之喜了。
江启解释道:“我之前看到信,心里好奇,就打开看了,我也认不全字,猜测应该是关于春姨母的,我知道她是坏人,想着这种东西万一放在一起,哪天被人拿走了就不好了,还是多分开几个地方放着才行。”
“娘你前几天不是还说,银子就应该多藏几个地方嘛,这都一样。”
张韵秋捂着嘴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她仰着眨了眨,将眼中泛起的泪意眨回去,这才低头夸赞道:“小六做的真对,这次是帮了娘大忙了。”
“娘去看看那些信。”
刚经历过被偷,不先确定一下,张韵秋放心不下来。
在吴氏提醒过屋里可能银子被偷之后,老太太这会儿便已经领着来看热闹的众人到屋子门口去看了,结果一看之下,更是怒气冲冲,整个人怒骂出声:“真是没见过哪家偷东西能这么嚣张的!把人家屋里东西随地乱扔……”
因为时间紧迫,加上自家娘亲一副狼狈模样,自觉娘亲受了委屈,赵阳和赵珊行动的时候难免有点泄愤的意思。
这才导致屋里的东西被翻的比较乱。
围观的其他妇人也对着屋子里的乱象指指点点,对赵阳和赵珊的行为极为不耻。
趁着这个时间,张韵秋跟着儿子去了他和虎娃他们住的房间,江启装作从几个地方把信拿出来,实际一份放外面,另外两封都是放系统的,多方位保证。那天去搜到了信的时候,他本打算过几天再拿,但怕一不小心错过了,干脆当天就全拿走了。
然后随便想了个借口,小孩子嘛,做什么都不需要太讲道理。
而他娘也当真没有半点怀疑,张韵秋完全没忘自家儿子提前预知未来的上面想,她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看了看,确认这就是她藏着的那几封信。
一时间激动万分。
江启则道:“还有一封我没拿走,还在那箱子里,不过应该被赵阳他们取走了。”
“没事没事。”张韵秋笑着说道:“剩下这三封也够用了。”
把这三封信放好,张韵秋就带着儿子出去,这会儿可不是躲着不见人的时候,她倒要看看张春雨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从小和张春雨一块长大,她很清楚张春雨的本性,哪怕情书收回去,张春雨也不会就这么结束。
十有八九会说些看似扭捏善良,实则泼脏水的话。
她等着看她唱戏呢。
一出去,江老太太正在那边屋里叫嚷:“老三媳妇,小六,你们快进来看看,屋里有什么东西被他们给偷走了。”
“诶,我马上就来。”张韵秋连忙应道。
信在身上,她也就心中大定,有耐心去琢磨别的事情,一进到自己住的房间内,张韵秋看着满屋乱象就忍不住皱眉,关系到银子这些,老太太拉着其他人出去,让张韵秋自己在屋里查看。
张韵秋到各个藏银子的地方瞧了瞧,都藏的牢实,没被发现。
至于放在柜子里,供他们随时取用的一些铜钱和碎银子,她也数了数,只少了两枚铜钱。
要不是这银子她时时数,恐怕还真看不出来。
但架不住这年头谁家不看重银子啊,翻来覆去的数是常事。
外头张春雨和她奶也赶到了,她这会儿心情可谓是极好了,谁能想到她半盏茶前还惊慌失措,惶惶不可终日,吓的像是头顶上绑着一个马上就要掉下来的刀。
但现在,她几乎都快要憋不住笑出来了。
想到儿子交给她的那封信,她嘴角微微翘了翘。
说真的,她之前让儿子、女儿过来,还想过他们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