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监狱两天,也饿了两天。
监狱倒是不敢不送饭。
问题是这些米饭,鬼知道有没有人动手脚。
至少姜云龙宁愿饿着。
一般武夫进入监狱,省不了吸纳少量的阴气、晦气、死气等,无形之中有损修为。
但巴蛇来者不拒,只要不是五谷浊气,它都可以吞噬转化。
姜云龙不吃饭,是怕被恶心到。
但他的不吃饭,被某些人故意传出去,变成了抗议瀚王不公,绝食以对。
陈友亮听到消息时,目光有点想杀人。
铲除任家这个心腹之患,带来的反噬已经让他有些后悔操之过急。
现在姜云龙“绝食”,雪上加霜。
“刑部给他吃的是什么?”
刘基面无表情,像是与自己无关。
李山昌没了户部尚书的职位,无法列席。
其他几个尚书、侍郎有人知情的,眼神有几分惶恐,也有几个幸灾乐祸的。
巴不得这次姜云龙再清理出几个位置,让他们的亲友有机会上台。
陈雲低着头说道:“启禀父王,儿子已经把那些饭菜偷偷带了过来。”
“嗯?”
见儿子不回答,陈友亮冷哼一声。
“说吧。”
陈雲低声道:“都是些人不能吃的东西。”
看到父亲皱眉,他赶紧细述道:“牢头按照御史台郑利民的要求,掺了狗尿之类的玩意。”
陈漓当即面部失色。
不仅是他,其他在座的大臣各自有些反胃。
他们听说风言,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玩意。
“陛下,臣请斩刑部大牢牢头等人!”
刘基当即起身,恭敬道:“在未定罪以前,姜云龙仍是大瀚臣子,影子卫千户。”
“刑部守卫折辱臣子,嫁祸御史,罪该万死。”
陈雲冷笑道:“父王,关于这件事,是李时节亲口对外人说的。”
“儿臣昨天将牢头等人抓捕,他们也承认是郑利民要求,并有左卫军军师李山昌、刑部侍郎韩雄、大理寺卿李友明等人在场默许。”
韩雄、李友明当即出列。
“陛下,臣等不过互相开玩笑而已。”
李友明说道:“郑大人当时说的是姜云龙食君之禄,背弃大瀚,如今还要吃大瀚的粮食,岂不是猪狗不如。”
“那牢头自己说,猪狗不如的人,自然要吃猪狗不如的东西。”
“臣以为这小人不过是哗众取宠,献媚于上,所以没有在意。”
韩雄叫屈道:“陛下,要是臣等知道这小人居然如此苟且无耻,岂敢任由他乱来?”
“就算是姜云龙已经认罪,但毕竟年少,被女色所迷。”
“我等哪里会如此对待一个色胆包天的人?”
齐玉良冷冷道:“好一个色胆包天,姜云龙至今不过一妻两妾,倒是韩大人年进五十,已经有八房妾室,听说前些天刚纳了一个十六岁丫头。”
“当真是风流快活,你们文人老夫少妻,是风流,我们武人区区三妻,就是好色。”
“韩大人这张嘴,如此厉害,怎么不用到战场,说服商丘李家投诚,说服铁浮屠放下武器投降呢?”
韩雄被齐玉良一顿挤兑,面色一正,挥袖呵斥。
“齐将军,所言有无,我所娶妻妾都是明媒正娶,而且还是良家女子,可不是什么鞑子妾室、魔宗妖女。”
齐玉良笑道:“陛下,韩大人辱骂张真人老眼昏花,居然包容鞑子奸细,请陛下罚之。”
李友明冷笑道:“齐将军,韩大人说的姜家女子,可没说张真人。”
“再说了,张真人难道什么就没错。”
“依仗陛下对他的信赖,包容鞑子妾室、魔宗妖女,本就是过错!”
刘基转身斥责道:“大胆,御史何在,有人朝堂胡言乱语,为何不出来纠正?”
御史台两个文官无奈起身下跪。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韩雄、李友明、齐玉良也不得不跟着下跪请罪。
陈友亮平淡看着大胆试探自己的李友明。
大瀚还没一统江南,更没有一统天下。
他还需要道门的全力扶持。
但任由张真人鼓吹姜家,自己一味退让,同样影响自己的威信。
“刑部负责姜云龙饮食的,羞辱大臣,全部处死。”
“当日在场大臣,口不择言,罚没俸禄三个月。”
“韩雄、李友明、齐玉良堂上无状,罚没俸禄一个月。”
齐玉良心中幽幽叹气。
李友明等人心中暗乐,为自己打赌成功感到窃喜。
韩雄辩驳道:“陛下,其他人处罚合情合理,但是刑部监守不过是失职失责,罪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