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昌等人不想继续被姜云龙打击。
再让他多说几句,说不定明天整个江南武夫都知道他对大瀚文臣的嘲讽。
离开翠香楼,进入刑部的大牢。
大瀚刑部监牢分作地面一层,地下两层,
其中还有两间是水牢。
虽然有人提议丢进水牢里,但被李山昌拒绝了。
姜家没用,他李家作用自然打了折扣。
为了报复他,李山昌特意选了个最深处的臭号。
姜云龙始终面无表情。
进入监牢后,就闭目盘坐。
牢狱是天下间仅次于皇宫的阴晦所在。
里面充斥这浊气、怨气、阴气、死气等。
长期在这里面,别说练功,就是修为不倒退已经算是运气好。
“先关押两天,稍后三司会审。”
李山昌让其他人离开。
等到确定监牢内无人,他才开口。
“姜千户,可知道我想说什么?”
姜云龙嘴角不屑。
李山昌不以为意道:“姜千户资质过人,可知道文朝真宗一句名言?”
姜云龙冷眼嘲讽道:“文朝因党争、昏君覆灭,大瀚可不是文朝。”
“至于你们,跟那些为天下开太平的大儒更是差远了。”
李山昌点到为止,笑着离开。
他可是知道瀚王还要使用姜云龙。
把他丢进水牢,把人弄废了。
陈家的怒火,武将的反击,还有天下唐人的愤怒,这不是他李家可以承受的。
他是为了效忠陈家,展现自己为君效命,背负民怨的忠心。
是为了表现自家对付姜家,成为君王日后打压姜家的棋子。
可不想自己与姜家同归于尽。
从君王出发,姜家越受重用,日后就越需要李家来制衡。
可同样的,他也畏惧这个姜家。
失去了户部尚书的职位,只保留一个左卫军军师的头衔,反而让他在棋局外看得更清楚。
赵家的事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这个时候发生。
正好给了文臣打压姜家、影子卫的机会,同样也给了姜云龙亢龙有悔的时机。
如今江南到处都在传唱姜云龙的功绩,过犹不及。
这样持续下去,就算瀚王忍得住,其他大江帮的少年也会忍不住,嫉恨之下,与姜云龙敌视。
有人崇拜,就必然有人敌视。
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寒门传唱姜云龙的功业,那么世家子弟就会感到不满。
现在好了,堂堂的少年英雄成了阶下囚。
立下大功回来,没有升官发财,反而打入监牢。
自然让那些嫉恨的少年们不仅不会落井下石,反而兔死狐悲,甚至会生出英雄不该落到这种场地的想法。
所以陈锋出现在翠香楼外面,所以那群大江帮高层子弟站在外面。
“姜家,好本事啊。”
李山昌默默道。
“一边立起偌大的名头,一边借助这场牢狱之灾,尽可能化解嫉恨。”
“要不是我知道陈其龙拜访赵家,不然还真以为这里面说不定是姜家演的苦肉戏。”
想起刚才姜云龙的“配合”,老人无比羡慕。
这么一个知进退、会算计的少年,日后怕是免不了公侯之位。
听说陈漓、陈雲两人同时为他张目。
陈漓严禁让人骚扰德义社、脂砚斋,确保生意继续做。
陈雲更是直接派人护住姜府,不让文臣进入。
这种情分,让老人感叹不已。
李山昌刚出监牢大门,李时节带着一群儒生刚好从马车上下来。
“见过父亲。”
李时节面色尴尬,他听说三司大臣都已经离开了监牢,所以才从附近过来。
谁知道居然一头撞上父亲。
李山昌看着这群年轻人的面色,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想法。
但他却不敢当众表露出斥责。
不然,他这个反姜先锋如何自处?
“监牢肮脏晦气,回去后多洗几次。”
李时节恭敬道:“是,爹,儿子明白。”
你明白个屁!
看着无能报仇,只能落井下石的儿子,老人心里生出一股怒火来。
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给他脸色看。
李山昌本着眼不见为净,面无表情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后,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李时节等人正兴高采烈进入大佬内,看样子准备报十二月的两诗之仇。
随着姜云龙名气越大,他说到的话,做的事,就被更多的人关注。
一些市井说书人喜欢拿他的故事来说,民众也喜欢听这种英雄事。
就越衬托当日在筵席上的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