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猪皮,胸口可以羞煞山下无数的妙龄少女。
十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嘻嘻哈哈跟在后面,各个腰挎木质刀剑,被周玉儿及时开口拦在院子里,不让这群小山贼扰了大人的议事。
“岳丈,吕兄,还有几位兄弟,这次下山我带回了几个好消息。”姜行之跟着大哥姜鸿飞站在屋内门口,率先开口道。
“不急,不急,先坐下喝口茶,慢慢说,慢慢说。”
吕文柏手里拿着一把不应景的鸡毛扇子,也不知道是驱赶这山上的虫子,还是故作风雅。
三个外孙一起翻白眼。
飞龙寨不比其他绿林山寨,才建立三十年,什么聚义厅、练兵场、演武厅之类的都没有。
沿着山顶如同梯田一层层往下,在茂密树林之中,清一色的黄土泥砖墙、淬火黑瓦顶。
整个山寨只有七十三户,算上所有人也才不到三百多人。
大多是山下周边村落的村民,受不了戎狄甲主欺辱、勒索,直接上山当匪了。
几个长辈坐在屋内的木凳上,姜剑雄、姜剑武等人只能簇立在一边,年纪最小的姜云龙更是端茶送水。
飞龙峰缺水,寨子里的水都是每天清晨、晚间各家各户少年一起从北面山沟里打水,然后双手提桶,沿着山路攀爬一里,倒入自家的水缸。
至于茶叶,那是没有的,简单晒干一种灌木叶,勉强凑合。
等到众人一起喝了一口特色苦茶,这场飞龙寨的会议才算是正式开始。
“行之,你下山三个多月,探听到了什么好消息?”姜鸿飞和吕文柏一左一右坐在正堂两边太师椅上,对着右下方的弟弟问道。
“我这一次下山,首先拜会了江城的大江帮陈帮主。”
姜行之笔直坐在凳子上,右手扶着腰间长剑剑柄,神情颇为自得。
“噢,见到翻江龙了!”一群人很给面子的感叹羡慕。
“哥哥好运道!”
长的超乎肥胖的恒玄坐在那张木凳上,大半个屁股悬空,也不嫌弃烙得疼。
这个胖子武功马马虎虎,但靠着如同肉球的身体,有着堪比化劲巅峰的力量,在寨子里坐稳了第三把椅子。
如果说姜家两兄弟在鄂州府算得上是本地蛇,那么大江帮帮主陈友亮就是象、甘、锷三州二十一府一百三十七县的绿林龙头,最顶尖的风流人物。
这位不惑之年的武夫,在十年前一身修为已踏入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大宗师之境,和佛道魔三教的陆地神仙平起平坐。
凭着一把镇江刀,难有敌手,令戎狄江南总督沃阔泰也不得不敬畏三分,不敢让戎狄官僚随意掠夺唐人财富,肆意杀戮。
“陈帮主说了什么?”吕乾好奇道。
“举大事的机会到了。”姜行之低沉说道,眼中恨意满满。
“此话当真?”
姜鸿飞、吕文柏尚未发话,其他人闹开了。
“笃笃”,姜鸿飞拍拍桌子,让众人安静下来,挤在屋外窗户边的几个女子也低下头去。
“行之,这句话怎么说?”吕文柏问道。
姜行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陈帮主跟我们提了一件事,年初时徽州花山三十六位英雄,聚集在茅山一座道宫,歃血为盟,破府杀戎。
鞑子先是抽调周边府衙驻军,结果接连惨败。
后来直接动用驻守徽州一万夜狼军,连续三个月,不仅丝毫未能伤到三十六位英雄,反而让他们纵横出没,破甲三千。
要不是该死的盐商朱陈,明面同意释放花山义军兄弟,晚上率其党羽偷袭,徽州夜狼军定然要落个全军覆没。
可惜三十六位英雄,没死在戎狄夜狼军下,竟然死在了我唐人叛徒之手!”
姜行之长长叹口气,心有万千不甘与愤恨。
“该死的叛徒!”
众人听到后无不勃然大怒,即便是心性稳重的吕文柏,也不由怒发冲冠,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
“嘭”声、怒骂声吓了外面人一跳,窗户又伸出几副面孔。
其中两人更是看向茶几,明显是生怕自家的家具被这群武夫给折腾坏了。
不过这件松叶树制作的木桌没碎,倒是老夫子的手似乎受了一点伤,悄悄缩进了大袖里。
“各位兄弟,陈帮主说五十年下来,戎狄武备堕落腐朽不堪,夺田抢粮烧杀在行,行军打仗已是废物,为夺回我唐人天下,替先辈复仇,到了该我们举大事的时候!”
姜行之没注意到自家岳父不小心弄伤了手,心情振奋,继续说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杀鞑子,报血仇,恢复天下,还我河山!”
“杀鞑子,报血仇,恢复天下,还我河山!”
堂内众人一起高呼,堂外孩子跟着胡乱喊叫!
即使是姜云龙没有开窍,也能感受到屋内武夫的磅礴杀气。
当仇恨深似海时,只有杀戮才能平息心中不平气!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