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者。
之所以说是伤者,主要因为这位一头秀发的女子脸上浮肿不说,还有惨绝人寰的刀伤。
就好像被人用刀子划出了几十道伤痕,却故意划破皮肉,没有伤及骨头。
手段只狠毒,让人触目惊心、望之生惧。
黑布上同样血迹斑斑,明显其他部位也遭受同样的非人待遇。
为了防止这位可怜的女子异常疼痛,少年步伐很稳,
即便是山路,也没有任何的摇晃。
“见过二叔,少族长,三位弟弟。”
姜维昌站在兵器架旁边,对着四人拱手道,眼睛看着少年背后的伤者也不奇怪。
江南水乡多出美女,总会诞生几个诗才歌赋、德行举止兼具的绝品。
这些年来,凡是相貌出众的女子,除非出自大家族,否则难逃戎狄、唐人叛徒之手。
很多女子为了防止沦入魔爪,除了黑炭涂面,更过分的干脆毁容。
几年前古铜县一家诗书传承的小家族出了一位“才逾苏小,貌并王嫱,韵中生韵,香外生香”的四绝女子,
可惜这句点评被人私下告密,结果少女方才十六就被县城的戎狄夜狼唐人军官掳走。
父亲被打死,母亲被欺辱,
未婚夫上门求情,活着进去,躺着出来,还把自家亲眷一并连累。
很多被掳走的女子不敢自杀以免激怒戎狄,等过几年就被厌弃随意抛弃街头,才敢自杀。
少族长姜云龙每次下山,都会救回一两个可怜人。
山上男人多,女人少。
加上少族长兜售那一套“灵魂高贵论”,倒是有不少女子在山上安家,过上了平静地世外生活。
阳光下,背着伤者的少年,一丈两尺高,英姿勃勃。
尽管衣衫朴素,却透发着积极向上的儒雅气质。
“大伯,这次四弟又救了一位姑娘,还不知道能否救活。”
姜剑雄翻了个白眼,腰间挎着一把货真价值的长剑,似乎对这个弟弟的过分仁慈格外看不上眼。
“就是,我们是山贼,不是地主家的秀才,你这样好心肠,将来怎么能让外人畏惧我们?”
说这话是姜剑雄的弟弟姜剑武。
在一府七县的古鄂州府,飞龙寨的姜氏兄弟也算得上是这片绿林之中的响当当人物。
大哥姜鸿飞相貌堂堂,一手追魂连环刀、连珠箭威名震震,
曾在寨子口下的山坡树林中,亲手斩下了七名武卫军骑,直接吓破了围剿飞龙寨的古铜县莽军县兵胆气,
老二姜行之不喜欢用刀,反倒尊崇岳父吕文柏的君子剑,
靠着一本吕家的克己剑谱,竟然练出了浩然剑气,
被方圆百里的江湖好汉送一个“游龙剑”的名号,儒士为之吹捧,名气隐隐比起他大哥姜鸿飞更胜一筹。
剑主中庸,刀行杀伐。
姜云龙虽然从小跟着几个兄弟一起师从吕文柏学文,但在武道上却是不同选择,自幼练刀。
姜行之三个儿子性格轻佻、活泼,却跟着自家父亲学剑。
按照吕文柏的说法,喜好江湖事的姜剑雄、姜剑武、姜剑辉学刀才是,
而性格沉稳、书生意气的姜云龙,更适合姜行之的剑。
“剑武,不许胡说八道。”
姜行之轻喝一声,将手中的袋子丢给大儿子,说道:“大哥,这次跟着张坛主下山,见了陈帮主一面,大事可期。”
姜鸿飞没在意两个侄子的胡闹,笑道:“先进房里把盐放下,喝口水,等你岳丈、大舅子、恒兄弟、徐兄待会过来一起说。”
姜云龙把全身没有一寸好肉的可怜女子轻轻放在周玉儿的小房间内凉席上,然后让童养媳周玉儿帮忙敷药。
“哥哥,她发高烧了。”周玉儿摸着昏迷不醒的未知女子额头,有些担忧道。
姜云龙将自己放在房内的包子上青霉小心地刮下来,然后倒入瓷碗中,直接罐给女子喝下。
“哥哥,不泡在米汁里等七天发酵吗?”周玉儿问道。
“再等七天,她说不定就死了。”姜云龙说道:“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能否活下来就看她造化了。”
“玉儿,她就交给你了,一边喂她最简单的青霉,一边按照我交给你的法子,用米汁发酵七天。”
“嗯,虎蛟哥哥,放心吧,我可以照顾好她的。”少女脸上格外认真说道。
或许是同病相怜,这个比以往看起来更加惨不忍睹的面孔,没有惊吓到周玉儿,反而让她产生了一定要救活的想法。
一行人刚进正屋不久,在老三姜剑辉的引领下,一对父子就带着几个拿着刀剑的汉子一起进入院子。
这群人与其说是山贼,不如说是猎人。
除了为首的吕文柏、吕乾父子一副麻衣书生打扮,其余都穿着裸露胸膛的兽皮衣。
一个大胖子更是只穿了一件盖住腰部、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