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风声呼啸。
半晌后,男童空洞的眼渐渐有了神采,他擦干眼泪,愤而道:“母后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苍冥派众徒更不能死不瞑目!”
他心中只剩一个信念——复仇。
沈晏初拾起匕首,他砍掉树枝枝桠,助他雪地里行走;
他屠杀林中野兽,供他充饥果腹;
他剥落厚实皮毛,为他驱寒保暖。
他要活,活到手刃仇人的那天!
他要强,强到无人敢欺辱半分!
离他几步之遥,柳如颜默默看着这个故作坚强的男孩。
九岁稚龄,本该承欢膝下的年纪,却在雪地扑杀猎物,开膛破肚,笨拙地架起篝火。
她看着他把剥掉的皮毛裹在腿上,看着他借助树枝艰难行走。
想起当初在太平村,他也是这般动作熟稔地翻山越岭。
当时她还奇怪,堂堂尊主,养尊处优,怎会做这些活计?
柳如颜回首相望,雪地中,沈晏初高大的身影与男童瘦小的身躯重叠在一起,她的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扼住。
为他悲痛……
为他叹息……
男童孤身一人在冰天雪地里跋涉,十多天后,他终于走出了雪山,来到山脚下的镇子。
镇子里人来人往。
“卖包子喽,刚出炉的包子!”
“羊肉泡馍,新鲜刚宰的肥羊!”
“古楼子古楼子,酥脆爽口,百年老字号,不好吃不要钱!”
“钱……”男童摸了摸怀里,他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