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颜当即谢过金不换,顺便唤来跑堂小厮,点了几样家常小菜。
没过多久,饭菜就被呈上桌子,八盘珍馐别样精致,汇聚天南地北八大菜系,店小二放下碗碟,面色恭敬:“这是客官您点的饭菜,请慢用。”
白芷顿住,连忙叫住他:“这些菜不是我们点的。”
店小二下意识地看向金不换。
但见金不换笑得和颜悦色:“我看几位远道而来,既然来到醉宵楼,不妨试试这汇聚天下美食的几道菜。”
“先谢过兄台的好意。”柳如颜从善如流,既然面前之人与白芷他们一样,作为八贤之后,她趁早拉入阵营才对自己形势有利。
金不换常年混迹于市井,对谁都能侃侃而谈。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他便与柳如颜他们关系熟络起来。
他容貌出众,谈吐风趣,霁月风光以待人,称得上是位谦谦君子。
沈晏初坐在他对面,一双冷目沉静如水,修长的指尖执着杯盏,不曾与他开口说过半句话。
金不换时不时地打量对面,他随和笑道:“我看这位郎君举止不凡,不知,对这里的菜色可否还满意?”
沈晏初蓦然抬眼,目光轻描淡写般,落在他身上。
柳如颜忽然暗道一声不好,以魔头寡欲的性子,哪怕是御厨做出来的珍馐,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
果不其然。
沈晏初认真看了眼菜肴,客观点评:“烹饪繁冗,华而不实。”
金不换脸色一僵,随即又笑出声:“沈兄尊贵非凡,醉宵楼里头的酒菜自然不能入眼。”
他抚掌叹道,唤来跑堂:“给这边的客人结账。”
店小二再次过来:“爷,麻烦付五十文钱,前朝旧币什么的咱小店不收。”
白芷从袋中掏出刚领到的五十枚新钱,对金不换客气道:“不敢劳烦金公子破费。”
金不换从桌上拾起铜板,眼中笑意依旧:“你们一行四人,难道不应该付四十文钱?”
白芷怔住,这是按人头结算?
“怎么,金某可有算错?”金不换垂下眼,神色恭谦。
“金公子所言甚是。”柳如颜颔首,“不愧是金公子开的酒楼,价格公道,童嫂无欺。”
“哦?”他眸光微动,“你怎知晓我便是醉霄楼的东家?”
柳如颜讳莫如深:“不用我解释,想必金公子也能猜到。”
说罢,她起身往酒楼外走去。
就在柳如颜他们走出酒楼不久,金不换转头看向门口迎风招展的酒旗,上面的字正是他亲笔所写,他忽而失笑,合拢手中的折扇,连带着,将扇面上的题字也一并掩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柳如颜面色平静地走着,冷不防听到一声提示音:“剧情人物金不换,忠诚值+10。”
她了然于心,商人重利,只要她与他没有明面上的利益冲突,再适时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接下来才能顺利结盟。
“只是身上又没有钱了。”白芷掏出钱袋叹气,“明日我再跑趟医馆。”
“其实在这里多逗留一段时日也好。”柳如颜好心宽慰。
既然没有新的线索,盯紧金不换或许能打探出玄坤印的下落。
第二天大早,柳如颜坐在醉宵楼对面的茶寮,点了一壶最普通的茶水,凉棚外人来人往,四周十分嘈杂。
董轻弦和沈晏初分坐两侧,默默注视着醉霄楼门口排队领粥的流民,这些人手中都拿着两只白面馒头。
董轻弦赞叹:“流民们逃荒在外,食不果腹,金公子乐善好施,在这芸芸世间实在是难能可贵。”
沈晏初却摇头:“此地繁华,又免受战乱波及,流民流落于此,无非是图个安身之所,若这时再有商户每日管得两餐温饱,自然比雇佣城中的良民更为便宜。”
董轻弦随着他的目光,望向队伍最前方的男子,此人是金不换身边的管事,手中捧着一本册子,将愿意留下来务工的流民记录在册。
这时,排队打粥的队伍停止前行,董轻弦转过视线,见管事匆匆走向酒楼,楼内,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施施然行来,正是金不换。
金不换白手起家,年纪轻轻就已是华县的富商,名下经营粮铺、绸庄、酒楼等产业,为人谦逊有礼,品行更是有口皆碑,无人不敬他。
柳如颜看到管家神情有异,并附在金不换耳边一阵低语,她问向董轻弦:“他们在说什么?”
董轻弦当即阖上眼,细听两人之间的对话,凉棚外声音嘈杂,叫卖声、喧哗声、丝竹声响彻一片,然而他耳音奇好,能辨万物之音。
“有流民说,在雍山发生了一件奇事……”董轻弦眼眸微阖,传音给柳如颜,“祭祀台突然发生坍塌,掉下去的土坑足有百丈深,里面,还有不少的铜器和陶俑……”
“是盗洞。”柳如颜瞬间想到,按照他的描述,有倒斗之流伺机破坏了祭祀台,“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董轻弦睁开眼:“金不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