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离检票上车还有一个多小时,这段时间是最悠闲的:阿远抱着旅行包闭目养神;阿成开着静音用手机**美女;我准备继续看还在连载的小说;大猛子则在一旁和小仨儿用纸币偷偷地折些小动物出來,
“我说,你们两个低调一点儿,别被人看到这些东西,”我指着在座位上蹦蹦跳跳的纸青蛙和纸兔子提醒大猛子,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不低调了,”大猛子果然又想给我耍无赖,
幸好我早有准备:“你那粉红色的蕾丝小内衣都一览无余了,还说自己不高调,”
“去你大爷的,你个流氓,”大猛子警觉地收紧了领口,双颊顿时红了起來,“仨儿,咱不玩儿了,有流氓监视咱们,”
小仨儿点点头,探着脖子向那些小东西深吸了一口气,它们就失去动力”啪嗒啪嗒“地落在座位上,
我翘起二郎腿,得意地冲大猛子笑了笑,反正我目的已经达到,随便你怎么说,
用手机看了一会儿小说,检票的通知广播就响起了,我们手忙脚乱地提起行李挤到人群后面,排队检票的人很多,阿成两只手都占着,鼻涕掉下來都沒办法去擦,周围的人都跟看憨小儿似的看他,搞得我都替他沒面子,
阿远毕竟是阿成的亲师哥,不忍心看师弟被人鄙视,就伸手帮他分担了一下重负,感动得阿成差点哭出來,
在车门再次检了票,我们几个就闹哄哄地挤进卧铺车厢,车厢里倒是宽松,除了我们几个的铺位还空着几个,因为火车上的时间是难分昼夜的,所以虽然才晚上七点多,但是已经有人躺在卧铺上打着酣,
我们的铺位比较靠里,而且前后都有人,前面的铺上是几个学生模样的姑娘,其中有两个长得还不错,阿成一直偷偷地瞄人家;后面的铺上则像是一家老小,互相之间都认识,
我把行李放在床底,并沒有急着躺到卧铺上,而是坐在靠窗的小椅子上掏出手机给我原來关系好的几个同学打电话,毕业以后难得再从北方回一次贵阳,当然要找机会聚一下,聊聊彼此毕业后的生活,
我先翻到了原來宿舍老大彪哥的电话,他是我的山东老乡,毕业以后留在了贵阳,
“喂,彪哥,在干嘛呢,”
“你是谁啊你,不知道我在忙着吗,有事快说,”
“我靠,彪哥,脾气挺大啊,我,小生啊,”
“小生,呵,兄弟,怎么换号啦,”
“原來的手机丢了,办了个新号,你忙活啥呢,怎么着急上火的,”
“嗨,兄弟,你不知道,我现在组织了几个动物保护协会的哥们天天去饭店劫狗,那些特色火锅店的老板见了我们都跟见了亲爹似的,让我们好吃好喝带拿着,”
以彪哥为首的爱心势力么,嗯,他有这个魄力,我丝毫不怀疑我这位老大哥的能力,
“你丫的,干大事儿了啊,哈哈,我现在出差去贵阳,明晚有空吗,咱们聚一聚,”
“白搭,兄弟,你哥我现在天天在外边跑,最快也得下周回去,”
得,看样子老大是沒时间,那就再给老二打电话呗,我话别了彪哥,又拨通了宿舍老二王成的电话,这哥们儿因为名字缩写是WC,所以一直被我们称为“厕所”,
“喂,你哪个,”电话那头传來厕所的巴蜀口音,
听到厕所的声音,我忽然想起大学时代那段沒心沒肺的时光,鼻头一酸,赶紧把头转向窗外,屏住呼吸,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止住蓄势待发的泪水,
“喂,你哪个,讲话,”厕所有些不耐烦地问,同时从他那头传來极负节奏的肉体拍打声,我立刻从感动欲泪中惊醒过來并开始强烈谴责厕所这种刚入夜就“行好事”的恶劣行为,
“喂,你家仙人的,讲话,不讲话老子挂求,”
“别,你大爷的,是我,小生,”
“妈匹,你个幺儿还晓得给老子打电话,”
“你不也沒给我打电话么,”
“兄弟伙,我整天忙的很,沒得时间嘛,”厕所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他那边猥琐的拍打声已经停止,“五块钱,给我零的,”
“我操,你不会卖身不卖艺了吧,这五块钱的价位也忒低了吧,你那身材怎么着也得五块的两倍啊,”
“你不要开玩笑了嘛,老子好歹也是党员,咋个可能去当鸭公呢,”
“党员不也有舍身忘本的吗,再说了,刚才你那儿啪啪怕的,也太刺激了吧,”
“你娃儿也太不纯洁了,那是老子在给人搓背,搓背你晓得不,”
“搓背,你在洗澡,”
“嗯,沒啥好工作,在我老家澡堂里给人搓背呢,”
“什么,你不在贵阳了,”
“对啊,上个月回的成都,”
“我靠,你丫早说啊,我刚从成都出來,还想着明晚找你喝点儿呢,”
“老子还刚从贵阳离开呢,真他妈沒默契,小生啊,你白跟我混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