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大厅里的情形可比水城火车站要火爆得多,十几只浩浩荡荡的买票队伍直接排到了马路对面,幸好转签窗口前的人沒那么多,否则我和大猛子真不知道要排多才能签到票,
我们签的是从上海始发路过郑州发往成都的K290次列车,从郑州出发的时间是二十一点三十九分,我看了看手机,还有一个多小时,足够我和大猛子吃顿晚饭,
“郭新生,我好饿,”大猛子又一次表达了她吃饭的欲望,
“走走走,正想请你吃饭呢,”我看大猛子眼冒绿光就快吃人了,赶紧招呼她跟我进候车大厅,“在二楼候车厅有家加州羊肉汤味道不错,我带你去,”
“加州羊肉汤,美国的羊汤好喝吗,”
“还行,就是腌的咸菜不大好吃, ”
……
“郭新生,你丫就忽悠人吧,这美国羊汤还不如咱们公司门口的羊杂碎好喝,”大猛子气鼓鼓地用餐巾纸擦着嘴骂道,
“不好喝你干嘛沒剩下,”我吃饱喝足地打了个饱嗝儿,
“老娘饿,”大猛子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吃都吃了怎么还这么多废……话……嘘,大猛,你扭头看看外面,”我还想跟大猛子就美国羊汤到底好不好喝抬会儿杠,却隔着餐馆的玻璃门看到了那个头顶硕鼠的男人,
妈的,你丫顶个大耗子到处晃什么晃,幸亏别人看不到,如果看到了,肯定以为你有异宠癖呢,
“呀,老鼠,”大猛子也看到了男人头上只有一张大嘴的黑毛老鼠,在候车大厅的灯光照耀下,这只老鼠显得渗人极了,
“走,大猛子,不能见死不救,”我果断地把行李提在手里准备去找那个男人好好问问,
“怎么,这是妖怪,”大猛子还沒把黑毛老鼠往灵异的方面想,
“肯定啊,你沒看到这老鼠是啥怪模样么,”我让大猛子结账,然后急匆匆地拉开玻璃门叫住了那个男人,
“哥们儿,你等等,”我冲他大声地喊道,
那哥们儿一愣,:“哟,是你,也火车坐你,”
得,丫还是一口流利的颠倒郑州话,
“哥,你最近去过什么邪乎地方沒有,”时间有限,我开诚布公地对男人问道,
“沒有啊,你想干什么,”这个男人终于对我起了戒心,因为这实在太巧了,蹲坑能遇到我,等个火车也能遇到我,
“我看你可能招惹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跟他说话的时候身上一阵阵地发冷,因为他头上的大老鼠就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我真怕这耗子突然向我扑來,
“你才不干净呢,神经病,”他果然生气了,转身就朝六号候车室走去,
这下可不好办了,我本來还想跟他沟通沟通根据情况想想解决办法呢,结果人家好像不领情,
“哥,你等等,我说的是真的,”我心急地扔掉行李拉住了男人的胳膊,
“你干什么,”他以为我想抢包,吓得转身打开我的手,然后大叫着“抢劫啊,抢劫啊,”朝候车室跑去,
“卧槽,你跑你大爷,”我气得朝他的背影骂道,
“兄弟,别忙活儿了,那是倒前儿,”大猛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身边,她左手腕儿上的白色手镯发出了雄伏偏儿的声音,
“什么是倒前儿啊白哥,”我盯着白手镯问道,
“跟我们一样,都是天地产出的灵物,一般别人都称我们叫‘念灵’,意思是我们沒有真正的实体,犹如想象出來的一般,”雄伏偏儿向我解释道,
“那它的危险性大不大,会不会威胁那男人的性命,”
“当然不会,倒前儿那家伙属于比较低级的念灵,只能让人的语序发生错乱,”
“怪不得丫说话跟倒带似的,对了白哥,你属于高级还是低级呀,”我毫不避讳地问道,
“你丫怎么说话呢,哥哥我还用问吗,”雄伏偏儿老不乐意地埋怨道,“像我这种飞天遁地上蹿下跳的念灵,当……当然是……高高高级啦,”
虽然雄伏偏儿说他是高级念灵,但我总感觉丫的语气心虚得一比,
“小生,我跟你说件有趣的事儿,”雄伏偏儿转移着话題,
我本身就好事儿,雄伏偏儿一说有趣,就不自觉地把大猛子的胳膊抬到了耳边:“啥事儿啊,白哥,”
“嘿……兄弟,我告诉你你可能不信,被倒前儿缠上的那家伙是个律师,”雄伏偏儿故意压低了声音装成很神秘,
“啥,就他那熊样儿还是个律师,”我不禁惊讶失声,
“嘘,别把外人引过來,那家伙心地不纯,从做律师起就沒接过正儿八经的案子,干得全部都是讹人的事情,基本上就沒对人说过实话,所以才会把倒前儿招來,”
靠,原來丫是吹牛逼吹多了,才把妖怪给招來了,“那他说话都不利索了还能当律师,”
“当然不能了,他的事务所早就关门大吉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