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的时候。列车准时到达了郑州。刚下火车。清凉的夜风便迎面吹來。把车厢里面留下的压抑情绪一扫而光。
又一次踏上了郑州的土地。我的心情激动无比。以前上学的时候。每次从贵阳回水城都要经过郑州火车站。而到了郑州以后听到周围的人都“俺。俺”的自称。便觉得已经回到了家。十分安心。
我对郑州是有感情的。无论是中学还是大学。郑州这个地方都是我成长道路上重要的一站。我最早对郑州的印象是关于这里的吃。那时候物价很便宜。在郑州花五块钱就能买一大碗烩面或者半斤饺子。这对于我们这些饭量大又沒钱的穷学生來说。实在是一件非常实惠的事情。
这次來郑州感觉比上次來的时候沒什么变化。天再冷。候车大厅门口都有铺着报纸坐在地上的人。可能这几天严打。出站口外面不断有來來往往的巡查人员。
我拎着行李跟大猛子來到售票大厅前面。想要进去把通票转签一下。可是风一吹。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就有一种难言的感觉从会阴处直接传递到小腹。然后小腹开始剧烈的抽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卧槽。这是拉肚子的节奏。
惨了惨了。屎來如山倒。我连一秒钟都不能忍受了。
“大猛子。快。快给我点纸。”我把行李放在地上。焦急地对大猛子说道。
“嗯。你怎么了。”大猛子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哎呀。姑奶奶。快。我快拉裤子里了。”我捂着肚子向大猛子哀求着。
“给给给。真恶心你。快点儿啊。我在这里等你。”大猛子从包里掏出几张面巾纸给我。
我接过纸。就好像接过了救命的宝贝。一溜烟儿地跑到了火车站东边的一条宽胡同里。我记得这里有一个收费的私人公厕。
幸好关键时刻我的脑子沒秃噜。在这个胡同里果然有一个黑乎乎的厕所。只不过就这么个脏乱简陋的厕所。收费还要两块钱。
“大妈。给。”我掏出两枚一元硬币给了收费的老太太。
“小伙子。你大的小的。”
“你看我这么急。当然是大的。”
“涨钱了。大的三块。”
“啥。三块。哎哟。大妈。沒零的了。给你五块钱。等我出來找吧。”我迫不及待地进了厕所。
厕所里已经有一个人在蹲着。我也沒多想。脱下裤子就蹲在了他旁边。
嗯……啊。舒坦。
我掏出手机打开阅读软件。想要把还沒看完的电子书看完。这好像是现代手机党的通病。随时随地地用手机打发时间。无论是走路、吃饭。还是坐车、上厕所。
我看得这部小说叫做《逆天寻命》。说是灵异小说。但我觉得一点儿也不恐怖。反倒有些温情和热血。我总感觉书中的主人公跟我很像。都是不满于命运的安排而走上逆天之路。
“真啊冷。”我旁边的兄弟猛地一说话。吓得我差点沒蹲稳。他“噌”一下把手里的报纸撕下來一块用打火机点着。然后把纸扔到茅坑里给屁股取暖。
他的这个举动让我心里倍感亲切。我以前在中学的露天厕所里就经常干这事儿。
“嘿嘿……”我主动朝这个人笑了笑。我眼睛盯手机屏幕盯得花了。看不清楚这个人的模样。
“嘿嘿……”这兄弟也冲我笑了笑。虽然这人挺友好。可我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哥们。你蹲慢慢。我走先。”这人擦完屁股站起身。边提裤子边跟我打了个招呼。怎么他说话这么奇怪。我走先。星爷的粉丝。
我好奇地看着他往厕所门走。忍不住用手机屏幕照了照他。卧槽。不照还好。一照差点把我吓茅坑里。
我看到他的头上顶着一只硕大的老鼠。真的。不骗你们。跟个电熨斗大小的黑毛耗子。这是灰仙附体么。可成气候的野仙基本都是灵体修炼。哪有实打实地趴人家身上顶着的。这多不雅观。
我再也沒心情看什么狗屁电子书了。既然看到有人招惹了脏东西。那我无论如何都得提醒他一下。我赶紧“解决了战斗”。然后快走两步跟在了那人后面。
“小伙子。你的钱。”看厕所的老太太拿着零钱冲我喊道。
真是添乱。这一喊我立刻被前面的人发现了。他顶着大耗子转过身。妈呀。这哪是什么大耗子。太他妈丑了。丑得离谱。虽然这东西身子像老鼠。但是沒有尾巴。脸上也沒有眼睛和耳朵。只有一张大嘴巴在头顶张开着冲向我。
这……这什么玩儿这是。
“嗯。你找什么事我有。”这个男人不慌不忙地对我说。他说话的时候头上大老鼠的嘴巴也一张一张的。就好像话不是男人说的。而是來自于大老鼠。
我终于知道了哪里别扭。丫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我见过爱结巴的。见过爱秃噜的(比如我)。就是沒见过语序混乱成这样的。语死早么。
“沒……沒事儿。哥们儿。你沒觉得哪里不舒服么。”我向这男的问道。
“沒啊。就才刚痔疮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