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真有库房。”我大吃一惊。
“是啊。就在住院部后边。”
“卧槽。那你的意思是我梦见鬼了。”
“梦里梦到的能叫鬼么。只能说你想多了。哎哟哟……小萍。我肩膀有点儿酸。过來给我捏两下。”老猪抓着绿茶小护士的手拽到自己身后边儿。
他娘的。都说医生应该悬壶济世。我看老猪整个一“悬鸡唬世”啊。
辞别了老猪。我垂头丧气地下楼回病房。路过三楼的时候疯女人已经不在了。如果老猪沒有给我添油加醋。那昨晚的梦十有七八便是肖映托给我的。
唉。又是女鬼。为什么缠住我的都是些女鬼。我他妈又不是唐僧。就不能來个爷们儿一点的鬼跟我好好地干一架。我他奶奶地一定会用菩提扣把你们敲得稀巴烂。
我边在心里解恨地骂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菩提扣儿。这一摸不打紧。竟然摸空了。不是吧。菩提扣连同着大猛子送我的小金马一起不见了。
“大猛子一定会劈了我。”知道扣子丢了以后。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对不起菩提祖师。而是先想起大猛子。
可扣子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呢。我这脑子糊涂的。居然想不起來最后一次见菩提扣是在什么时候。要说是在外面跑丢的吧。我这几天哪儿也沒去。就刚才镶牙來了趟牙科。也沒做什么剧烈运动啊。其他时间我都在病房里。总不能连做梦去库房也算吧。……等等。万一不是做梦呢。我会不会把扣子遗落在库房了。我去。意思是要我真地去趟库房么。
虽然我身体恢复得还算不错。可真要去和那烂脸儿女鬼PK。应该还是有些难度。可这扣子是我拼死拼活从酆都带出來的。救过我和大家的命。是我们的救命恩扣儿。我有必要去把它找回來。去。必须去。我现在就去。
我伸手去掏病服里的口袋想拿手机告诉大猛子一声。这才想起來手机早就掉到逸英湖里了。还沒來得及买新的。算了。大白天的。就算肖映真的阴魂不散应该也不会太猛。大不了我不往库房墙角去就是了。我去去就來。用不了多久。
我自己安慰着自己。然后朝楼后边的院子走去 。走沒几步就听到小仨儿在身后叫我:“先生。先生。你去哪里啊。”
我转过头。看到小仨儿和大猛子正朝我这边走來。大猛子手里还提着几个服装袋。
“你穿着病号服在医院里瞎跑什么呢。”大猛子把手里的袋子塞到我怀里。“阿姨刚才给你送來了新衣服。她先回去和面了。让咱们中午回去吃饺子。”
“哦。那她说包啥馅儿的沒有。”
“说了。给你包青椒肉的。”
一听到“青椒肉”我的心里一热。疼儿莫过母啊。知道我爱吃青椒肉的饺子就包给我。果然还是亲妈最好。
回到病房。严叔仍旧盘坐在床上闭目冥思。他病床前的椅子上也坐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男人在我爸头七那天曾经见过。我看他们两人相对入定。就沒打扰他们。
我小心翼翼地换上新衣服。身上偶尔会不舒服一下不过也无大碍。至少抬胳膊弯腰都不觉疼了。
“叔。我妈在家包饺子了。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我觉得不打招呼离开不礼貌。就小声地问严叔。
严叔跟以前一样摇了摇头。他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也轻轻地晃了晃脑袋。我偷偷地一乐:大叔。你还真不做假。我都还沒问你。你摇什么头啊。
……
出了医院。我跟大猛子还有小仨儿坐着公车回到家中。再进家门。我心中的感慨万千。我看到老爹的遗像还安静地摆在供桌之上。我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爸。我回來了。
走进客厅。我看到姜畔也在我家。这会儿他正和我妈一起包饺子。见我回來。他只是抬头瞄了我一眼。连招呼都不打就继续捏饺子。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到现在还给我莫名其妙地打冷战。不行。我得找机会给他问清楚。
说到包饺子。这可是我的强项。我能用两只手同时擀两张饺子皮儿。高中时我曾经一度想放弃美术而去当一名面点厨师。我感觉厨师能把面做成既好看又好吃的艺术品。比某些狗屁画家要牛得多。
“呀。郭新生。你还有这绝活儿。”大猛子被我左右开弓的擀皮儿技术折服了。
“那是……”我骄傲地点着头。“唉哟。小畔。你把青椒汁溅到我眼里了。”我扔掉两根擀面杖。用手捂着眼睛跑进厨房里。
其实吧。我是假装的。我目的就是想把姜畔引过來好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不理我。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向他问道:“小畔。告诉我。为什么要生我气。”对于姜畔这种性情温和的闷罐头。你就得开门见山的跟他说话。
“生哥……我……我沒生你的气啊。”姜畔
回答我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起來。
“小畔。我知道你从來不会撒谎。”我继续给姜畔施压。
“生哥……我……我是不会撒谎……可你为什么要撒谎。”姜畔终于开始说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