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池果然不肯善罢甘休,次日清晨命人送来成箱的珠宝首饰珍奇古玩,还有许多绫罗绸缎,皆是爱美女子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大批的礼物送过来,十分引人侧目,再加上特地声明是送给无忧郡主,连太女都没有份,这分明就是把凌悠然放在火上烤。昨天好不容易在军士中建立起些许威信,顷刻之间便被怀疑所淹没。
此等大事,自然也惊动了太女。那冰刀子般的眼光扫来,凌悠然不禁头皮发麻。好不容易啊,昨晚才刚刚打消她的疑虑,该死的连池,美其名曰讨女人欢心,实则是别有用心。
心理将连池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凌悠然却坦然迎上众人怀疑的目光,颇为自恋地甩了甩长发,哈哈笑道:“看来本郡主魅力果然天下无敌哈,就连自视甚高的越太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定是对本郡主一见倾心,今日特地讨好来了。可惜,本郡主可不是他越国的那些贪慕虚荣的小女人,这区区珠宝就想收买人心,想得倒美!哼!”
众人听她此言,深以为然。在凤国多是女子给男子送礼物,而且身为皇族,什么样的珍宝没见过,连池那套讨好越女的手段确实不大适用于无忧郡主身上。
就在众人以为她会怒而将礼物扫地出门之时,却见凌悠然走上前去,随手捞起一串珍珠项链,对着光瞅了瞅,点头赞道:“是上等的东珠……价值颇高呢……这一大箱子的玩意儿俗是俗了点,还老值钱了——太女殿下——”丢下珠宝,转而目视太女。
太女从刚才就一直未发话,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此时听她叫唤,也只是微微扬眉,并不做声。
“嘿嘿,您看,连池送的东西不定都是搜刮我凤国的民脂民膏得来,羊毛出在羊身上,送上门不要白不要,不如这样——咱们收了吧——”
太女看了眼那些珠宝,深觉得她那句话说对了,这些东西本就是凤国的,于是乎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点点头,意思是收下。
凌悠然立刻欢喜道:“就这么定了,来人,把这些东西三七分,三成那份送到太女屋里,其余的留下。”
闻言,众人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下意识偷瞄太女。
太女脸色黑如锅底,见过爱财的却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爱财地,虽则自己不是当真稀罕这些,可有种被耍弄的感觉。当即哼了一声,甩袖出门。
凌悠然不慌不忙地指挥众人分好财物,这才不紧不慢地跟着跑出去,只见太女的车马果然还等在那里。
脸虽黑,但是眼底却没了那份冷意。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虽惹她不快,却发倒打消了她心头再次泛起的疑虑。
两人乘坐马车,往大街上去。
越太子没有派人来商谈谈判之事,正好太女也有意拖延时间,故而也不主动上前求见,这不,带着凌悠然一起逛邺城的大街。
只见百姓生活井然有序,似乎丝毫不受战乱影响。太女一面观察,一面暗暗惊疑:邺城被占领,处于别国统治之下的人民不该惊惧恐慌吗?为何还如此平静?
凌悠然见到城中一切井然有条,也颇为诧异,不由地感叹,连池真有本事,短短时间内,不但安抚了城中百姓,更让百姓依旧安居乐业,。
“无忧,这些百姓为何如此平静?”太女终于忍不住问。
“那么殿下认为他们该如何?痛哭流涕?同仇敌忾?”凌悠然反问,倒是可以理解。连池占据城池之后,并没有扰民,也没有试图改变这里的秩序,百姓从最初的恐慌自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平静下来,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难道不该吗?”太女着实有些想不通。
凌悠然摇头失笑:“殿下您是站在上位者的角度看待问题,自然觉得应当如此。可百姓求的是什么?他们求的无非是吃饱穿暖,至于谁当皇帝谁来治理这天下,只要不危及他们的生存,其实并非那么重要。”
太女闪过一丝茫然:“是这样吗?”
“无忧建议,太女平日若是不忙政事,可多到民间走走,多了解民情,对日后处理政事会大有裨益。”凌悠然语重心长地劝道,身为凤国郡主,自然希望日后有个英明神武的君主。这样,自己也可以过得舒心些。而英主不仅仅是体现在处理政事上,更重要的是能否体恤民情,心怀百姓。只有多在民间走走,才不会闭目塞听,被奸人蒙蔽,才能有大作为。
多到民间走吗?太女若有所思,点点头。仔细地瞅了她两眼,心道:母皇的眼光果然不错,无忧郡主见解独特,总能看到别人所不能看到的一面。
想了下,道:“本殿听说越太子近来发了道求贤令,言无论哪国百姓,无论男女但凡有才干者,只有真心投效越国者,皆可得到重用。对于此,无忧你怎么看?”
怎么看?凌悠然撇嘴道:“连池这厮太狡猾了!这劳什子的求贤令,根本就是针对凤国的男子。虽说凤国以女子为尊,然而有才能的男子不知凡几,随着各国之间邦交通商的频繁,北边国家的男尊思想也随之流传,定然有不甘于室的男子蠢蠢欲动。如今连池再发出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