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那天……那天在御花园,她见了母妃和妹妹庆阳公主,还有就是……落霞公主!落霞公主说:“我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去找他。”
她便联想到,浩然表哥喜欢桑玥,肯定会去找桑玥,只要盯着桑玥,就能顺藤摸瓜,知晓浩然表哥的踪迹。
难道……
桑玥打量着长平公主的表情,便知她忆起了一些有用的零星片段,赶紧趁热打铁:“你私自出宫,谁都没告诉,谁会洞悉你的行踪?那天,根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追我,可落霞公主和大皇子却在追你,两次刺杀,都是他们安排的,第一次,是想彻底铲除我们,但他们失败了,于是改变了策略,第二次,选择重伤你,让你误以为我才是幕后黑手,从而对我心生怨恨,譬如今晚,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不是?你受到伤害,立马就认为我是凶手。你若不信,只管去落霞公主府看看,看她是不是肠子都要笑断了。”
这个时候,她选择把云阳的过错一并加注到云澈的身上,因为她再明白不过了,长平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云阳,与其如此,倒不如将矛头彻底对准云澈和落霞。
“我言尽于此,害得你失贞并一辈子被圈禁于佛堂的罪魁祸首,是大皇子和落霞公主,你若执迷不悟,一心与我为敌的话,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手上的厉魂那么多,不差你一个。”语毕,对长平公主报以一个从容淡定的微笑,转身消失在了她的视线。
见到桑玥平安回了马车,姚馨予长吁一口气:“长平公主没有为难你吧?”
桑玥喝了口茶,刚刚就走了几步,身子竟出了些许热汗,活了十七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慕容拓的药,果然效果奇佳。
她放下茶杯,拍了拍姚馨予的手,笑道:“没有,她就是问了几个问题,我如实相告,她不好为难。”
姚晟三兄弟坐在二人对面,神色有些变幻莫测,尤其姚晟跟姚奇,他们总觉得今晚的事跟桑玥脱不了干系,二皇子那般笃定桑玥下药,想必之前做了万全部署,可他们实在想不通,长平公主怎么跟莫海厮混到了一起?
姚晟旁敲侧击了一番寻不到答案,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玥儿,二皇子才是害了长平公主的罪魁祸首吧,我可一点儿也不信莫海有胆子擅作主张给长平公主下药。”
姚豫恶心地瘪了瘪嘴:“大哥,你脑子进水了吧?哪有亲哥哥会害亲妹妹的?依我看,就是莫海喝多了,贪图美色,给长平公主下了药,至于二皇子陷害玥儿的药……咦?是哦,二皇子陷害玥儿的药又是怎么一回事?”
姚奇的脊背蔓延过一层恶寒,仿佛有人拿着冰块儿在他身上来回游离,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眸光冷冽得如冬季最厚重的一块冰:“云阳给人的印象总是资质平庸,与世无争,皇上也不怎么亲近他,没想到他骨子里竟毒辣到陷害亲妹妹的地步,当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皇储之争,貌似要浮出水面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既然几个哥哥意识到了时局的动荡,桑玥索性把话头挑明:“哥哥们知道外祖父和大舅舅对皇储之争的态度吗?”
姚晟陷入了沉思,夜风挽起一侧的帘幕,路边昏黄的烛火透过雕花窗棂子透射了曲折斑驳的暗影,烙在他的脸上,又似落进了心底,他的声不知不觉间便染了几分沉闷的意味:“姚家的历史上并非没有出过皇后和太子,我曾曾曾祖父的妹妹,是孝庄仁德皇后,诞下了显云太子,姚家一力为显云太子保驾护航,那时,姚家位列三大家族之首,锋芒毕露、荣耀至极,我曾曾曾祖父更是手握七十万雄兵,踏破胡人的王庭,镇守边关数十年未让一个胡人越过边境,他的威望堪比天高,成武帝封其为定国大元帅,姚家彼时打个喷嚏,整个大周都会抖上三抖。”
姚馨予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呀!我们姚家曾经那么厉害吗?”定国大元帅她听母亲提及过,可也就是只言片语,更未想大哥描述的这般威武。
“是啊,”姚晟对着姚馨予笑了笑,只是笑意苦涩,语气凉薄,“后来,成武帝将身份仅次于皇后之女的韶华公主下嫁给姚家嫡长子,就是我们的曾曾祖父,韶华公主是古惠妃的女儿,她的美名扬天下,世人皆赞叹韶华公主和姚家公子乃是一对绝世佳偶,我们的曾曾祖父也是欣喜地认为自己娶到了一位能够与之琴瑟和鸣的好妻子。谁料,成亲后不久,韶华公主性情大变,跟曾曾祖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时不时还拳脚相加,曾曾祖父碍于她是女子,倒不与她计较,每每只借着头风发作为由留宿书房,好避过和她发生正面冲突。
有一天,阴差阳错之下,曾曾祖父在归家途中救下了一名落魄的商户女子,并将她带回府做了丫鬟。起先,二人恪守礼义,仅像普通主仆般相处,但日子久了,韶华公主刁蛮任性、无理取闹,那名女子温婉娴熟、善解人意,换做任何男人,都需要在后者的身上找点儿慰藉。”
姚馨予大惊:“那……我们的曾曾祖父背叛韶华公主了?”
桑玥垂眸,抿了口茶,男人莫不都是三妻四妾,驸马又如何?只要不给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