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他越是不说,她便越是内疚,想到两人已成婚,目的已经达到,她苏涟漪也不是那种一点委屈吃不得的,思来想去,便来了,既然他真心爱飞峋,便不会让他处于两难之地。
“郡主,夫人有请。”去通禀的丫鬟已快步出来,恭敬道。
涟漪微微一笑,便身形款动,从容入内,无丝毫尴尬。就好像,刚刚那一句咒骂,根本没听见一般。
当苏涟漪进入房间时,香茗还在,地上可见水迹,但破碎的茶碗已收拾了干净,换上了新的茶盏。
“涟漪郡主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迎。”寇氏带着余怒,冷哼着讽刺,按理说,这样的话不是一个公婆对儿媳说的。
虽然口吻不佳,其实寇氏心中却又有一丝怯意。因这涟漪郡主不是个好惹的,先不说其现在权势在身,深得帝宠,只说当日收拾惠姨娘,那真是不要颜面,大庭广众之下什么话都敢说出口,让人下不来台。
心中再一次感慨,商女就是商女,没有教养。
苏涟漪能感受到寇氏的恶意,但脸上没有丝毫扭捏,一派温和,云淡风轻。“母亲这是什么话?平日里儿媳本应日日来请安,无奈有公职在身,而商部事务繁忙,今日才能早些回家,特来看望母亲。”
寇氏冷哼,“郡主说的是,您忙得很,妾身怎敢浪费郡主宝贵的时间?郡主请回吧。”
涟漪自然知晓这寇氏是在为难她,而不是真心赶她走。若是不想“浪费”她的时间,刚刚又为何要丫鬟将她请进来?
“既然母亲不愿与儿媳说话,那便不打扰母亲了。”说着,转身就做离开状,但心中却明知,寇氏定然会叫住她。
果然,她刚一转身,寇氏就开了口。
“既然郡主都来了,那便坐上一坐吧,省的外人说我刻薄。”
涟漪微笑,也不挑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有丫鬟送上香茗,涟漪从商部回来还未沾滴水,正好渴了。端了茶,好像闻了闻茗香,实际上却是检查其中有没有什么药物,小心驶得万年船。
茶水干净,低头慢慢饮了一口。
寇氏也入了坐,“皇上下旨赐了宅邸,但皇命也通人情,你若是不同意,皇上也不会强求你搬出。”暗示了苏涟漪。
涟漪微微一笑,“抱歉母亲,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儿媳不敢抗旨不尊。”
寇氏怒了,将那茶碗猛地放在桌上,“你……你……”你了半天,却又不知要说什么,好看的小说:。
寇氏内心想哭,两个儿媳,一个比一个难对付,上一个身份压人,这一个却面笑心黑咄咄逼人。
涟漪想,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不是来给人添堵的。便幽幽叹了口气,声音柔了下来,“母亲,我与飞峋早出晚归,也许过一阵子因公事外出,住在府内或府外,又有何区别?其实,母亲的真性情是我喜欢的,为何我们又要针锋相对到如此地步,徒增外人笑话?”
寇氏一愣,从未想过苏涟漪说这些话,她本以为其是来炫耀战况的,因一次次战胜她,而后来打击她,难道……不是?“郡主也说了,在府内与府外没有区别,那为何不留在府内?”
涟漪放下茶碗,看向寇氏,双眼很是诚恳,“因为皇上下旨立府。”
寇氏急了,“那还不是你的意思?”
涟漪缓缓摇头,一双明眸清澈,“母亲,您身为一品诰命夫人也是有见识的,儿媳何德何能,能左右皇上?若是说功劳,儿媳身为正三品商部尚书,飞峋身为正三品骠骑将军,根本不若父亲正一品枢密院使的轻重,连父亲都无法左右皇上,儿媳与飞峋又如何能左右?”
寇氏到底是一介妇人,鲜少涉及朝中之事,她的世界是这后院,而在她心中,自己夫君云忠孝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儿子和苏涟漪也仅仅是三品,其权势根本无法与自家老爷抗衡,所以很快便被苏涟漪说动了心,“但圣旨说,允许飞峋立府,自是也允许留在元帅府,你去劝劝飞峋,不要出府。”
刚刚水热,涟漪没喝几口,如今又是口渴。她伸手端过茶盏,淡笑,“母亲,您真的希望儿媳去劝吗?母亲您仔细权衡利弊,若您坚持,儿媳便真听母亲的话,去了。”
寇氏本来意见坚决,但听苏涟漪这么一说,又慌了一下,忙道,“什么意思?难道留在府中有错?”
涟漪状似无奈,“母亲,有一句话您定然听过,伴君如伴虎。儿媳虽不是出身名门却也算读书破万卷,更是略懂帝王之术。”身价是被吹出来的,现代如此,古代也是如此。
果然,在苏涟漪的小吹一下后,寇氏对她也是稍稍侧目,“你还懂帝王之术?”
涟漪还是一派淡然,略带恭敬地对寇氏点了点头,“凡事都如行兵打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儿媳如今在仕途之中,想要发展,定要揣摩圣意,而圣意如何,便在这帝王之术中。所以,在入仕之前,便想办法找隐士高人指点了一番。”
寇氏的气焰彻底消了下来,或者说,被好奇心所代替,“那你来说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