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歉指了指苏涟漪身上的披风,眼光有些哀求,好像是希望将那披风让给自己。
涟漪微微笑着,伸手拽了下自己的披风。“这个叫,披风。”
欧阳歉点了点头,“披……风。”他的记忆就如同三岁孩童,潜意识以为,只要按照对方要求的去做,对方就一定会讲披风给他。
涟漪指了指欧阳尚默的马车,欧阳家的下人和欧阳尚默主仆都在那一边,齐齐看向两人,“你去找你爹,对你爹说,你要披风。”
欧阳歉点了点头,因为寒冷了,所以便真的有了需求。苏涟漪的这个指导也被深深地烙印在他脑海里。
欧阳歉摇摇晃晃地跑了回去,平生第一次开口和父亲要东西,所有人都大为惊讶,人人都以为少爷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只会撕书摔碗,如今才知道,原来少爷也知道要东西。
其实众人不知的是,之前欧阳歉是被欧阳尚默保护的太好了,也是别样得软禁。别说一名轻度智障患者,就是普通人不接受正常的教育,接触不到外界环境,时间长也会傻的。
欧阳尚默很激动,亲手为儿子披上了雪狐披风,而欧阳歉穿上披风,发现不再冷,高兴得手舞足蹈。
涟漪在远处看着,微微笑着。
通过这件事,便能让他知道,有需要便要开口要,而不能忍着。
随后的事,便简单得很,便是一群人陪着欧阳歉玩,就按照苏涟漪的说法,弄了木板,让欧阳歉坐在上面,几个家丁拽着木板在冰面上跑着,欧阳歉不再是平日里的傻笑和那种疯狂的笑,而是真心的笑容。
滑冰累了,欧阳歉又想了苏涟漪说的鱼,一种家丁又被指挥着开始凿冰捉鱼,家丁中有捕鱼好手,不大一会,就捉上来几条,而欧阳歉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活物,手舞足蹈的拍手大笑。
涟漪为他讲解鱼类,自然并非一直讲解,更多的是提问,让他去说,例如说,这鱼会不会动,鱼身上冰是不冰,与身上滑是不滑。欧阳歉第一次被人问这么多问题,却惊讶发现,这比摔东西还有有趣,便十分耐心的回答。
苏涟漪自然不会一直问,而是等欧阳歉回答完后,提出表扬,那欧阳歉被表扬后,手舞足蹈。
一晃,太阳便要落山了。
欧阳歉恋恋不舍,但肚子却是饿了,涟漪告诉他,回家才能吃饱饭,于是他便乖乖上了马车,回了欧阳府。
马车还在行进,中间这辆最为豪华的马车中照例坐着这三人,欧阳歉虽然累了,却还是想继续和苏涟漪说话,因发现面前这个人,说话声音很温柔,也十分耐心的和他说话,反正,只要和这人说话他就特别高兴。
“欧阳老先生,如今我兄长去了东边,酒铺、酒厂加之我的妆品厂都离不开人,所以一会我便要回去了。”涟漪对欧阳尚默道。
欧阳歉不是理解苏涟漪说的话,就这么疑惑地看着她,好看的小说:。
欧阳尚默今日很开心,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如此开心,他猛然发现从前的自己有多可笑,为了那所谓的面子竟从未与儿子如此接触过。今日看着儿子一点点进步,才第一次品尝到为父时,看着幼子成长的成就感。
他多么希望苏涟漪不离开,“涟漪啊,今日歉儿已有了很大进步,但若是治病还得持之以恒,所以……老夫想和涟漪丫头商量一下,你可否留在欧阳府一阵子?至于你的铺子和酒厂,我专门派人去,你们的酒若是没人买,我全包了,好吗?”
好在此时无外人,若是有外人非惊讶死不可,这欧阳尚默在商界的地位可谓泰山北斗,如今竟这么低声下气地与一名年轻女子小心商量。。
可惜,欧阳尚默如此,还是被苏涟漪拒绝了,“老先生,涟漪不敢骗您,家中产业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我的病人。六个月前,我为一女子剖腹生子,这件事,老先生应该知晓吧。”
欧阳尚默点头,眼中的震惊无法掩饰,“知晓。”正是因为这剖腹生子,他对苏涟漪的希望越来越大,总觉得她能将自己儿子治好。
涟漪也有一些惭愧,“今日就如此,过几日我再来一次,老先生,您看这么行吗?”
欧阳尚默沉默。
涟漪继续道,“其实,缓解症状之法我已说了,就是将欧阳公子带到外界,接触外界,让其多思考,这个病,急不来的。”
欧阳尚默欲言又止,深深看了一眼苏涟漪,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涟漪有事,老夫也不好强求,希望下一次涟漪丫头再来。”
“一定。”涟漪笑着应允。
就这样,马车到了欧阳府后,未多做停留,欧阳尚默便派了一辆最豪华马车将苏涟漪连夜送回。
夜晚,欧阳府。
欧阳尚默许久没如此运动,也是累了,沐浴过后,便准备上床休息。就在这时,管家徐昌匆匆入内,轻轻敲了敲欧阳尚默的房门,得到其应允便进来了。
“老爷,太好了。”那惊喜的神情溢于言表。
已经躺下了的欧阳尚默其了身,不懂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