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觉得真是帅的不行，相当有成就感。
“好看吗？”他低头看着我问。
我说：“真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然后他抿着嘴笑了。
之后云修寂没事就晕的次数慢慢在增加，我只能一刻不离的跟在他身边，他笑着对我说：“这样真好，我一想让你干嘛就装晕好不好？”
我说不好，要让我发现你装晕，我就直接把你埋到海州常山底下当花泥。
然后他每次都是真晕，一次都没有装过。
除了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云修寂的力气也在一点一点减小，往往走上几步就要在原地歇上一会儿，我就在一旁扶着他，他刚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后来就变得有点儿无赖，走两步就挂在我身上，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朝我耳朵吹气：“凤儿，我走不动了。”
其实我知道，他是真的走不动了。
我现在睡着的时间越来越短，每每睡着一会儿就会惊醒，然后抖着手去探云修寂的呼吸，弄的脸色苍白，跟他一个样，他就笑我：“这到底是谁有事儿，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殉情呢？”
然后我就翻着白眼看他，觉得他以前也没这么嘴欠啊。
我其实感觉得到云修寂的大限马上就要到了，平日里我的直觉最不准了，但是我觉得这次肯定没错了，他就是在撑着而已。
到了半夜我起来，把云修寂抱着我的手臂挪开，最近这几天他睡觉抱得我越发的紧，要不是因为他现在没力气，我都能被他勒成几截儿。
我还记得他说过想要看别有洞天的小黄花盛开。他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从没说过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唯独在回忆到这小黄花的时候分外欢喜。
到了黄泉后边的时候，我期望着那花全开了，但是一拐进去就失望的不得了，那花还是花苞，一点儿开的意思也没有。
我蹚过蓝草地到了那花树下面，咬了咬牙，催动了全身的仙力往树枝子里面灌，看着那小黄花儿一点一点儿的开。真不愧是一千多年才开一次的花，真是有骨气的很，开的相当费劲，我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也不停的有冷汗渗出来。
等到满树的花全开的时候，我弓着腰往上看了一眼，说了一句：“真美。”然后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第二天中午，我轻轻把云修寂摇起来，他现在呼吸微弱得很，不仔细感觉就感觉不到。他微微睁了眼睛看我：“凤儿？”
我轻声说：“黄泉后面的花都开了，你想不想去看看？”
他的眼睛亮了亮，说：“真的吗？”
我说真的，骗你有意思么。
他实在是没力气走到黄泉了，我便捏了个术法把两个人直接带到黄泉边儿上，然后扶着他慢慢往里走，就短短几步路，他走了好半天还微微的喘，我看着觉得心疼得很。
我在花树底下变了张毛茸茸的大毯子，扶着他慢慢躺下，他要枕在我腿上，我就说好，然后把他的头挪到我的膝盖上。
我穿着玄色的裙子，裙摆很大，在浅色的地毯上铺开，像是开出了一朵黑色的花。他的银发逶迤在我的膝上，顺着我的裙摆散开来，和黑色织出混乱的画面。
云修寂的眼睛微微的眯着，抬头看我，轻声开口：“凤儿。”
我把头低了一点儿：“我听着呢。”
他抬头看了看花，低低的笑了两声：“真是好看。”
我说：“可不是么，你看你多有面子，这花都专门为你开了。”
然后他就笑，笑了一阵子转头看我，轻轻的伸着胳膊想用手摸我的脸，吃力的样子。我就赶紧拉着他的手放在我脸上，他的手指动了动，然后笑：“真想看看你嫁人的样子。”
我就说你别瞎操心了，帝君都不着急看把你急的。
然后他说：“是啊，我挺急的，你穿上嫁衣一定好看的很。”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他的眼睛半阖，像是要睡着了一般，我轻轻地把他的手正想放下，谁知他又睁了眼睛，眼睛像是没有焦距了一般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哑声说：“凤儿，你亲亲我，你亲亲我好不好？”
我说好，然后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亲。
他的嘴唇冰凉而且柔软，我连带着浑身上下都觉得冷。
然后云修寂就笑，然后又动了动手指，抚了抚我的脸：“凤儿，你可真好看。”
我说嗯，四海八荒都知道我长得好看，然后他还是笑。
过了一会儿云修寂微微合了眼，低声说了一句：“我困了。”
我就说那你睡吧。我把他的手放下，他还是抓着我的手，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睡了过去。
微弱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停止了。
我抓着他的手，看着他俊美的脸，用另一只手把落到他脸上的嫩黄色的花瓣拂掉，低头又亲了他一下。
我一点儿也没有哭。
佛说：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