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抹璀璨的弧光闪过,随后两名欢喜地的斥候侧腹微凹,径从马背上栽下,倒飞而出,重重砸在地上。
丘疹双脚落地,双臂收回,呼出一口浊气,大雪凛冬之日,可见白练一匹。
姜山朱堂两人纵马过来,一人去捡一具尸首。
老手艺,补刀,摸尸。
两人各自从斥候手上摸出了些金银细软。
哪位斥候出门,不带些防身或攻伐类的玩意儿?即便是降不入品,至少沾着几株诡祀之力罢。
朱堂扔了个眼色,两人恭恭敬敬捧着素材钱财向前,走到丘疹面前道:“大人,这些是两名斥候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打小就懂得勤俭持家的丘疹是个抠门的人,从两人手中接过来,跨马而上,“咱们也跨过边境瞧瞧锁阳几斤几两。”
丘疹一接过手,摸了摸,探查一番,心下暗喜。
一日时间,撞见了好几拨人,东西统统进了丘疹口袋,陪同着的朱堂与姜山两人,分文不得。
夜幕将至,三人归来,朱堂与姜山作别丘疹后,牵马而走,碰到了叶同声。
叶同声今日都在祀衙,帮衬着白廊处理公务,瞧见两人,叶同声双臂抱在胸前,笑道:“今日陪同着丘疹大人去当了斥候,有无甚么收获?”
朱堂咂咂嘴,说了一行收获,叶同声朝地上啐了一口,“端的是个抠门的玩意儿。”
叶同声搂过两人,“走走走,劳累了一日,同去吃顿酒。”
朱堂摇摇头,“我俩需先去一趟官署,向大人禀告。”
姜山插嘴问道:“同声,你在祀衙忙活,白廊呢?”
叶同声嘿嘿一笑,“我照看着正军,安排好各处望楼的值守兵卒后,托白廊坐镇,反正他正忙着分调配斥候,今晚是走不掉了。
今天大人来了一趟祀衙,与我二人吩咐了事务,并且和众兵卒说了不少的话。往后咱们客忤待遇可是会再上一层楼哦。
大人还一同吃了顿饭,杀鸡宰羊,不在话下……”
朱堂苦着脸,“可惜了我弟兄两人,只能面着那张死人脸,还得老子陪笑,违豫镇来的狗屁家伙。”
姜山也道:“俺觉得还是咱们大人和善,就是祀神前头的暂代两个字,大大地不好。”
叶同声催促着道:“你俩赶紧去拜见大人,回头来趟祀衙。”
朱堂瞪大眼,“吃酒怎滴还去祀衙?老白不是诓骗着我二人去帮忙罢?这白廊,惯会使唤人!”
叶同声讪讪一笑。
姜山反对道:“俺们两人明日还要再去做斥候,得养精蓄锐,可没功夫!”
叶同声双手拍拍两人肩膀,干咳两声,“那就不必去了,还省了老子一顿酒钱。”
————
第二日。
朱堂两人牵马驻足在丘疹宅邸门前。
丘疹所居之处,虽不如有秧风那五脏俱全的小麻雀,有着假山假水,庭园修竹,但也是一处极不错的上等地方了。
宅邸舒适,还有仆人丫鬟收拾打扫,每日侍候着丘疹,罗青专让朱堂跑了一趟那条烟花柳巷,找了通晓十八般武艺的‘强人’,‘打鼓’以手,‘峰叠’以两座山,‘青丝卷’以发成环,‘足浴’以脚揉搓……
都是欢喜地传来的污秽腌臜事儿。
不知是丘疹年岁大了些,火气早已不旺的缘故,还是心属大道的缘故,对于勾栏的各色女子,无论是狐耳、猫尾,还是皮鞭、丝兜,他皆敬而远之。
仆人开了门,丘疹跨坐于马上,直奔出来,驻马于姜山两人身前,目光俯视道:“今日前往何处?”
朱堂拿着一件诡巧祀器,品秩在下品祠器中都算做顶尖,价值怎么着也值得五六百疫病钱,朱堂谄媚叫了一声大人,笑道:“这是我家祀神给的酬劳,昨日大人连番出手,把那些锁阳斥候杀得胆寒。
因除夕夜的大战,客忤死伤甚多,近来在和锁阳斥候的对垒中多处不利之地,人马多有折损,昨日大人神威,我家祀神老爷说要多谢您,并且劳烦你今日再出去一趟,杀杀欢喜的锐气。
寻常野修做那等斥候的买卖,都有贡献点来当作酬劳,大人这名百晬境高人出手,岂能差了?
往后每日不说五六百疫病钱,但也不会亏了大人就是。”
丘疹喜不自禁,呵呵笑道:“大家都是为淫风侯大人做事罢了。
既然客忤势弱,斥候多有不足,我安有不出手的道理?
且放宽心,这几日我非要杀干净锁阳斥候不可!”
言语之中,没一点客套的婉拒。
除了罗青所所给的钱财外,丘疹昨日回到了家,细点了一日收获,可是不小,这斥候的买卖,能做啊。
姜山眉宇沉沉,好在不必他做甚么逢迎陪笑的事儿。
丘疹对两人号令道:“上马,再与我去一趟边境之地。”
朱堂姜山两人面面厮觑,硬着头皮上了马,跟在丘疹之后,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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