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廊改头换面,穿上一身上镂彪兽纹玄青劲装,从祀衙出来,匆匆到了官署,直奔向罗青所在。两名认得这位新晋都百的门卫没半点阻拦。
恰好迎头碰上姜山,两人对视一眼,白廊问道:“大人可在?”
姜山瓮声瓮气道:“在屋里头。”
要事在身的朱廊没空搭理姜山,点点头,大步而入。
正思索着事的罗青听到动静,抬起头,澹澹道:“何事?”
白廊言语稍快,禀告道:“大人,除夕夜的那场大战,咱们死了不少人手,那些个前来列属淫风的野修,也折损不少,以致于这几日在边境之地咱们的斥候与欢喜人马相遇,多落入下风。近来接二连三有斥候丧生。
找这般趋势下去,欢喜锁阳地的斥候恐怕不出两日就能探到咱们壁垒处。
听闻当年我淫风势弱时,欢喜斥候可直抵城池壁垒叫嚣,若是如此,锁阳啥时候发动人马过来,咱们都毫无时间反应、准备。”
淫风地方施行的兵马制,除却受祀神直接统辖的正军外,就是战时征召,闲时踢开的野修了,那等受了淫风地培养的野修,大抵与雇佣军相似,这些人常常被安排着充当斥候,个人勇力其实不差,只是忠心程度不高,很难轻易效死。
淫风地之所以有这雇佣兵,是淫风侯为了俭省开支,毕竟是个偏僻的小地方,每年产出的钱财当真不够消耗。
站在祀神的角度,罗青对这等类似雇佣军的野修,是没什么好感可言的,从当初征伐锁阳,那如乌合之众的野修,表现乏善可陈。
斥候、正军,还是自家训练来的好,忠心又敢于效死。
罗青听到朱廊说罢,沉吟半响,所思索的不仅仅是锁阳,更是想到了对付那贪得无厌的丘疹。
那件中品祠器还没送出去,除却此物,那丘疹前前后后都讹诈了他至少价值五六百的素材物了。
罗青不差钱不假,可当上这祀神后,处处都要钱财,前不久的兵卒抚恤金痛着名声不小,但实际上第一次给的还不算多,只占了小头,
真正花钱的地方在于精兵强将的培养,若想要训练出厉害的人马,一身上等的甲胃等物不得有?每天的滋补药物岂能少了?
气血修者花销是比着祀修少点,可若是想要训出来气血强横的武者,花费哪里会少?再加上罗青想要尽快地提升兵卒实力,那花销算下来,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旁的不说,如罗青身上地青耕血佩,上品礿器,佩戴一天至少能比得上寻常武者十日二十日的打熬身体罢?
那青耕血佩每一两月蕴养出来的青耕血滴,那效果极好,罗青气血实力增长迅勐,不足一年的修行能比得上旁人积年累月之功,此物居功甚伟,但若拿出来买,你猜能值多少祀钱?
恐怕没有数千疫病钱下不来罢?
除了兵卒这一大项外,罗青还有其他甚多的计划,其中多为民生。
通过宣扬造势,神像小天地内的灯火稍亮,亮了一丢丢,可有可无,不过罗青能察觉到每日吸纳香火的轻微增长。
香火之外,民生好过,再一宣扬造势,裹挟着其他地方的百姓过来,百姓聚集更多,香火更旺,若招收卷徒,实力也会更强,手下实力强横,攻城掠地或其他途径,就会反哺他这位祀神,这个是更长远的谋算。
这里面涉及的一条条,没有哪个会不需要钱财作支撑的。
走一步看三步,那是罗青历来的习惯,需确定一条路走到底,到底有无价值。
罗青回过神,对白廊道:“归根结底,还是咱们客忤百姓太少、祀修太少,实力太弱。
从违豫过来的那位大人不是没事做,也没逛够么?拿了咱们的钱财,岂能日日无事?
明日令朱堂带着他去当斥候,体察体察我客忤边境斥候厉害与否,指不定顺带还能赚点锁阳斥候的钱财。
一个百晬境高手,在斥候那里,发挥出的作用不容小视。”
白廊眉梢一喜,“大人高见。”
“只多了一个丘疹,分身乏术,还不够。”
罗青接着道:“负薪尹尚在时,把正军宝贝得不行,只训练他们军阵,一队队军列聚团厮杀,斥候多依靠着野修,却不想着自己训练一些专做斥候的一队人马。
先前负薪地与锁阳承平日久,斥候损伤较少,没引来负薪瞩目,眼下既然碰到了这事儿,恰好。”
“白廊,经过两番大战,正军里面那一两百的老兵都成了精锐,从中筛选出来些实力较强的人,充当斥候,人不必太多,找出二三十人。
同时,招募来的新兵蛋子也抽出来一百人,充实其中。
这些人往后就是咱们客忤的斥候队,待遇与正军一样,往后兵卒阵亡,抚恤金也不会只有前不久几两金子的程度,大家既是我手下,抚恤定不会亏待……”
“双管齐下,锁阳斥候暂且无碍。
斥候之事,切不可松懈,眼下负薪尹远去,上任客忤尹身死,只剩下我这个境界低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