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刚刚到手的猎物弄去稻妻, 女士同样存着自己的心思。
蒙德自不用说,她接下来不可能在这里继续待太久,而璃月那边公子达达利亚还没离开,他还是听见过自己和博士交易对话的, 不知他现在计划是否有变, 但是女士绝对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下面赌一次。
就在不久之前颁布了锁国令的稻妻, 现在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蒙德和璃月的手伸不过去,而就算是自己那些存在竞争关系的同事也不可能在这种紧要关头离开自己的位置,女皇陛下的命令和第二席的人情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而自己在这段时间说不定还能讨要到一点别的好处——
反正多托雷那家伙自己也说过不可能马上就找到,倒也没必要马上就给他把“礼物”送过去。
“——所以你就把她扔在了邪眼的工厂?”
同在稻妻的另外一位同事对此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嗤笑声。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那种地方就能关得住博士的‘心血之作’吧?看在同为执行官的份上, 我好心多提醒你一句:如果我是你, 就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工厂那种地方。”
“……啊。”女士兴致缺缺的看了一眼另外一位执行官,“我都要忘了……某种意义上,说不定你和那个小美人应该还算是老熟人?”女人嘴角扯开笑弧,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面沉如水的同事:“怎么,心疼了?”
“真是令人作呕的评价。”散兵像是听见了什么恐怖发言,满脸嫌弃的厌恶几乎快要扭曲他的五官, “别用这种东西形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朋友,故交,无论哪一种听起来都只能让我感觉到恶心。”
“难搞的性子。”女士现在心情不错, 倒也不忌讳散兵一贯的恶劣态度,“如果你对英雄救美没兴趣自然是再好不过, 只是如此无情的发言也还真是让人寒心呀,我都有点想同情一会那个小美人了。”
当然,就算散兵真的想要去工厂抢人她也无所谓, 博士给的东西既然能让那小美人看一眼就乖乖听话, 想来应该是有些威胁或是阻止旁人的手段藏在里面;可如果真的临到最后让人英雄救美成功了, 那第二席的能力也不过如此,她也没必要再去守这么个人情债。
散兵和她的关系目前都只是女士自己的猜测,他自己没提过,博士更不会和别人讲这种事情,只是如今看起来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没有自己预期的那样好。
“在想我和她的关系吗?”
散兵看着女士不曾掩饰的打量目光,冷笑一声:“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去救她吧?问你地方只是想要去看看,毕竟那个木头脑袋被迫动弹不得的样子一定非常有趣,可是绝对不能错过的好风景。”
***
愚人众在稻妻的这一步棋准备已久,幕府和反抗军方面的铺垫自不必说,邪眼工厂更是早已颇具规模,往来皆是愚人众的士兵和耳目,八酝岛附近又有祟神封印,虽然不知道女士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插柳,弥漫在这片土地上祟神特有的瘴气的确起到了很好的掩饰作用。
无论是邪眼,还是我。
种子是很好的载体,包裹死域的道具,但是当它本身不作为容器为我使用,那么就是绝佳的束缚道具——利用一点恰到好处的元素力催化就能让其生出困束整个空间的藤锁,常规手段我无法突破。
很聪明的做法,毕竟想要突破这种东西单独靠我自己是不可能的——它们作为我魂与骨、血与肉的另类衍生,无论我想要用何种方式破坏或者将其吸纳,结果都只会是徒劳。
当然,还有最后的方法。
直接释放死域摧毁掉我现在使用的身体,转而将意志转入这一枚种子,那么困扰我的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可惜在我还不确定多托雷究竟藏了多少后手之前,我还真的不是很想这么快的恢复自由。
正如他清楚我能做到什么地步,我也很清楚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所以就干脆先维持现状就好了,反正这些东西用来拦住外面那些愚蠢的人类也已经足够了’,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在这么想?”
我困在工厂已经有些时日,对于外界变化一无所知,而在这些过分繁茂的藤蔓挡住了一切缝隙后,除了日夜不停的机械运作声之外,我几乎听不见来自外面的任何人声。
……但是,这不代表我就很想听见这个声音。
“瞧瞧啊,斯黛拉。”被藤蔓束缚住手臂吊起来的姿势远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来客故意把脚下木屐重重砸在木质地板上踩出震天响,他站在那里一脸愉悦的欣赏了半天,然后才走过来,非常缓慢地在我面前俯下身子,伸手拽了拽我的头发。
“哈!”
散兵发出一声短促且无比明亮的嘲笑声。
在我愈发无语的注视中,这小子兴致勃勃的一下一下拽着我的头发,笑容是一如既往地恶劣:“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在雪地里埋了这么久是一不小心被至冬的风雪冻坏了脑子还是被冻坏了什么其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