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内墙是一面巨大的长虹玻璃,楚识琛拐出去了,身影变得朦胧,直至消失。
项明章独自待了一会儿,他没胃口吃午餐,也不想回办公室去,从包里翻出一级机房的门禁卡,打算去研发中心泡一下午。
那本诗集还在包里装着,项明章掏出来,先去了趟图书馆。
工作人员在清点自助机旁的转运书柜,殷勤地说:“项先生要还书吗?交给我吧。”
项明章递上去,转身走了。
刚走出三四米,那名员工追上来,说:“项先生,书里夹着一张纸,您还要吗?”
项明章接过,是一张长方形便笺,笔迹俊逸——谢谢你带我看天an门,这是我最高兴的一天。
项明章愣住,最高兴的一天……
在飞机上写下这行字的楚识琛,从雲窖离开的时候变成了什么心情?
今天对他视而不见的时候,还记不记得这句“谢谢”?
项明章攥着纸条离开,经过景观湖看见熟悉的身影,湖边,楚识琛掰着一块面包正在喂黄秋翠。
长椅上搁着一份烹好三文鱼,只吃了两口,楚识琛把面包掰碎丢完,一回身看见项明章站在几步外的树影下。
刚翻了脸,心有灵犀就成了冤家路窄。
会上彭昕汇报了团队名单,但项明章脸色太差,所以彭昕没底,找楚识琛打听一下老板的态度。
聊了几句,楚识琛嫌餐厅吵闹,就拿着午餐来湖边躲清静。
此刻遇见最想躲的人,楚识琛不欲多留,径自去收拾长椅上的餐盒。
这时“喵”的一声,一只野猫从草丛蹿出来,跳上了椅子。
楚识琛动作急收,偌大的园区里有不少野猫,这一只是纯白色,个头不大胆子不小,明目张胆地偷饭吃。
从前家里养着一只波斯猫,碧色眼珠,名字叫灵团儿,楚识琛一边想着一边弯下腰,忍不住伸手去摸。
不料野猫厉害,猛地挠了他一爪子。
“嘶……”
楚识琛还没直起身,项明章疾步走来捉住他的手腕,严肃道:“我看看。”
大半手掌被项明章的大手握着,楚识琛一挣,项明章握得越紧,说:“被野猫抓破要打针,别乱动。”
楚识琛手背的痕迹没有出血,微微红肿,说:“需要打针我自己会去打。”
可项明章仍不松手,顿了两秒,用蛮力把楚识琛拽近了一步,挑明道:“我们几岁了,要这样幼稚地冷战么?”
楚识琛说:“疏远一点可能对彼此都好。”
项明章问:“你说过界就过界,你说疏远就疏远,到底谁霸道?”
楚识琛不肯松口:“我说了,不是任何事你都能做主。”
“好,楚公子本事。”项明章说着,抖出那张便笺,“所以你就是这么谢我的,嗯?”
楚识琛抬眸,白纸黑字由他写下,项明章的呼吸近在咫尺,微喘着,仿佛拿着一张欠条来跟他讨债。
他该赖账不认,还是两相抵消?
不料,项明章却没有逼问他,而是哑着嗓子说:“过去我们不熟,我在乎的是现在。”
“我没有不信任你,我是不信任你过去交往的那些人,不然为什么要费时间和力气去调查、去打发他们,他们跟我又不相干,我直接管你不是简单多了?”
“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擅长什么,你喜欢的东西我可以送给你,你想去地方我可以带你去,这有错吗?”
“如果有错,这张纸条上的话还有什么意义?”
项明章把楚识琛拽得更近,不知对方能不能听见他的咬牙切齿:“你现在再说一次,我们划清界限,我马上放开你。”
楚识琛心跳飞快,仰起脸,额头若即若离地碰着项明章的鼻尖,老天爷真公平,先服软的不是他,但认输就成了他。
楚识琛无奈地问:“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确认他没说那句话,项明章松了一口气:“该我问你才对,你当着陌生人把我赶下车,扔在大街上,那么大的雨,还不够消气么?”
楚识琛掌心一层热汗:“淋湿了没有?”
项明章低头轻撞他:“湿透了。”
楚识琛说:“为什么不躲起来?”
项明章道:“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停车。”
楚识琛说:“没有。”
“真够狠心。”项明章问,“那你怎么补偿我?”
楚识琛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