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过后, 公司刚好接一项大单,两人连着好一段时间忙碌得脚不沾地, 彻底结束经是八月中。
临近研究生开学,谢之发来信息说想帮闻岁过生日,让他们如果有空就去一趟,语气是小心翼翼。
原本每年生日也要去江边和寺庙,早成习惯,闻岁就一口应。
只是实在是好几年都家,等到坐上去的飞机, 整个人仍然是躁动, 多动症似的。
江暗帮他扣好安全带,把人按椅背上,无奈道:“睡一觉就到, 别激动。”
“我激动吗?”闻岁懒散地靠着他的肩膀,无聊刷手机,“好吧, 是有点,毕竟近乡情怯。”
江暗嗯一声, 着实感同受。前虽然跟闻岁父母有着隔阂,但毕竟曾经一起生活十几年,某种意上来说, 早就把他们成自己的家人。
初柜为真的一刀两断,现在峰路转,始终有一种落到实处的不真实感。
闻岁突然笑, 把手机递过去,吐槽说:“我发现闻总真是年纪越大越傲娇,这简直就是口嫌体直的中老年人标准范本。”
江暗垂眸, 看到屏幕上显示闻仲青刚发的朋友圈写着:好文共赏。
配图是他们俩经发表刊登的论文,前面都是无聊的学术内容,拼接的长图导致字小得不放大都看不清。
后面两张特地截图致谢那两页,弯弯绕绕,想要委婉传达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那天他们俩默契地论文告白,炸场似的,底下的学生跟疯似的尖叫,场面一度无法控制。
汪奇粤差点儿场哭声,逢人就抓着胳膊哭诉:“你知道我憋得有多惨吗?四年啊,整整四年啊,倒不如拿瓶毒『药』把我毒哑算。”
大概是在毕业典礼上用论文公开的方式过于剽悍,大多数人都抱着祝福的态度,那段时间几乎霸占京大毕业生们的社交平台,
双双长得好看浪漫,好些女生都嚎叫着嗑疯。
在大学时代这样的方式收尾,闻岁反复味,自个儿觉得挺酷。
江暗认真把那条朋友圈看两遍,才谨慎下判断:“看来闻叔是彻底接受我们。”
“他能来毕业典礼就说一切,你现在才反应过来?而且我们俩闹这么大,亲戚朋友早就知道,他估计也无法垂死挣扎。只能努力解释虽然我儿子是个跟哥哥『乱』来的同『性』恋,但他们俩都优秀所你们赶紧闭嘴吧的潜台词。”闻岁理智分析。
“倒是把闻叔的心理活动剖析得到位。”江暗莞尔。
闻岁啧一声,揶揄说:“叫闻叔,你是不是哪天该改口叫爸啊。”
江暗扫他一眼,眼底带笑:“闻娇娇,你这是在撒娇『逼』婚吗?”
“我……..”闻岁别过脸看窗外,伸手用力掐他的手腕,“你闭嘴,我有。”
等到终于落地雾城,闻岁才真切地觉得和往来的心情彻底不一样,头一觉得有家可的感觉确实好。
他们先去趟江边站一会儿,吹半小时风,然后拎着行李辗转打车前往寺庙。
庙里的方丈对两个年轻人早熟悉,见着来人,双手合十说:“你们来。”
“如难师父,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江暗个礼,“是跟之前一样,先写祈愿。”
方丈点点头,转进入佛堂:“这边请,二位这次看上去春风满面,像是有喜事发生。”
闻岁弯弯眼睛,嗓音都带着笑:“是啊,最近都特别顺心,大概是佛祖保佑。”
两人拿着小楷硬笔,在带着经文的纸条上一人写上半句,仍然是那句不变的话。
但愿长思守,年年岁岁平安
——江暗闻岁2022年8月17日祈愿
然后跪在佛前,闭目祈祷,他们在一遍一遍在心里默念,无比虔诚。
三下叩拜起,两人一前一后从佛堂里来,好古钟敲响,整个寺院都安静地『荡』着肃穆的钟声。
闻岁看着来来往往匆匆的行人,感叹说:“佛祖可真够累的,得帮这么多人达成心愿,这得是九九七全年无休吧。”
“因为求而不得的人实在是太多,需要神佛普度众生。”江暗看着远处晃动的竹林,低声说,“前我一个人来的时候就常常在想,可能更多的是求一个心安和慰藉。”
闻岁点点头,宽慰说:“但是你太虔诚,所都不舍得再刁难你。”
“怎么这么会说话?”江暗表情柔和几分,抬手勾一下他的下巴,人慌张躲开。
闻岁迈开步子朝着山下跑,头吐槽说:“佛门禁地,施主休得无礼。”
江暗低着头笑一声,跟上去,慢吞吞拉着两人的行李散步下山。
路上堵车得厉害,到别墅的时候经接近七点,谢之听到门铃声立刻飞奔过去开门,生怕两人临时反悔不肯。
上一典礼只是匆匆一见分开两个月,再次见,闻岁一时间有些局促,含糊不清开口:“我们来。”
张阿姨边擦着手边来边热情招呼:“小岁小暗来,太太先生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