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送人。
可若是安排到别的地方,青州已有林尧、杨毅一众虎将,董成的资历和功绩都还排不上号。徐州地势险要,怕出意外不敢让他过去。
扈州只有王彪看守,让他过去倒是可行,但以董成的资历也还当不上副将,叫他当个中郎将,又显得轻慢了他。
楚承稷道:“改日我亲自见此子一面,若真如传言中是个可塑之才,我亲自带他也未尝不可。”
跟在楚承稷身边,那就是未来的天子近臣,哪怕没官职,只是个亲兵,都没人会觉着官职低。
这些事姑且商定了,但让岑道溪去徐州,还得问问他自己的意愿。
次日,楚承稷便召来岑道溪,问他自己的意向。
以徐州地势的重要,这绝对是升迁,岑道溪没有推拒之理:“岑某谢殿下抬爱,定不辱命。”
楚承稷道:“徐州之地,就托付给先生了。”
岑道溪看着楚承稷郑重的神色,心中感怀,深深一揖:“但凡岑某还有一息,便不会叫徐州城破。”
当天下午,岑道溪便收拾行囊动身前往徐州。
只是临走前,塞给林尧一个信封,让林尧转交给林昭。
林尧捏着那张薄薄的信封,瞪着岑道溪远去的背影,一下午整张脸都阴沉得能滴水,揪着不少人问那姓岑的是怎么和他妹妹勾搭上的,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听闻秦筝或许知晓些什么,几番犹豫,还是问到秦筝跟前来了。
秦筝这些日子手上事情多如牛毛,林尧不说,她都快忘了林昭把岑道溪扔荷花池那事儿了。
“阿昭和岑先生起了什么争执,本宫委实也不清楚,只是岑先生说他误会了阿昭,几番登门赔罪,阿昭都没见。”秦筝简要把那日的事说了一遍。
得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林尧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愤愤道:“阿昭今年才十五,他岑道溪二十有六,一大把年纪了,同一个小姑娘起争执,也不怕被人笑话!”
刚刚走进厅房只听见后半句的楚承稷:“……”
林尧见楚承稷回来了,倒是麻溜起身见礼:“殿下。”
楚承稷轻点了下头,问:“林将军怎在此处?”
不知为何,林尧总觉得这会儿的太子殿下,说话似乎带着一股凉气,他琢磨着莫不是自己在这里太碍事了?当即就道:“向太子妃娘娘询问了舍妹的一些事,已经问完了,末将告退。”
眼看林尧走远,秦筝才好笑道:“今儿是怎了?板着个脸作甚?”
楚承稷走过去在秦筝身旁坐下,再自然不过地拥住了她,将下巴埋在她颈窝处:“没什么,下午见董家那小子时,同他过了几招,折断了兵器,打算寻把趁手的。”
眼帘却低垂了下来。
二十有六,就一大把年纪了?
秦筝半点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听说他同董成过招折断了兵器,立马拉开他上下打量:“可有受伤?”
“未曾。”
秦筝不免念叨:“演武都是点到即止,你们怎地还打得兵器都断了?”
楚承稷回想起演武场上的情形,只摇了摇头:“董家那小子,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
对方主动说想请教他几招,他总不能不应战,董家那小子瞧着一身少年气,面相又乖巧,比武过招时,却收不住身上的戾气。
楚承稷面上不显,心中却明了,这董成,要么是心中对他有恨,要么就是骨子里带着戾气。
不管那种情况,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总归是翻不出花来的。
秦筝以为他当真为没把好兵器不快,还帮忙出谋划策:“好兵刃的确难寻,你从前擅使什么兵器?命人再打一把?”
楚承稷摇头:“玄铁难寻,玄铁打造的方天戟,世间仅那一柄。”
他这么一说,秦筝就意识到再打一把不可能了,玄铁比普通铁沉,也更硬,若是打造成兵刃,得是把传世的神兵利器。
他从前使的那柄方天戟虽一同放入了皇陵里,但既是武嘉帝生前使过的武器,必然也有许多史料记载,若是贸然拿出来,肯定会叫人认出,偷偷从皇陵取出来是不可能的了。
秦筝伸手怜爱摸了摸他头:“慢慢寻,指不定以后就得到柄趁手的兵器了。”
心里想着其他事的楚承稷看着秦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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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战意一天比一天高涨,盘踞于江淮对岸的陈国反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