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连具体参加过的比赛也欠奉,似乎像是简历的主人也认为这不值得被提及。易晚高中时代的成绩则全然平平,唯有16岁那年被A.T.事务所看中是简历中唯一的亮色。
在网上搜索易晚,也搜不出什么信息来。
可这样循规蹈矩的人生不足以成就易晚。
喻容时想。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年轻人站在灰暗的角落里,眼眸如波纹粼粼的暗河。
他说,他不想让故事成为一个故事。
仅是这样的人生,绝不足以造就易晚。
局长关注到了发生在傅宅中的异常,可喻容时在呈递总结材料时,依旧再一次违背了规则、在文件中隐去了易晚的存在。
易晚没有利用丁别寒、没有引来鬼,只是在路过属于安也霖与傅齐声的故事时发现了傅齐声的图谋。于是他们也不曾在角落中相遇,不曾以近似接吻般的距离看过彼此的眼睛,不曾在汽车里、星空下、又或阴影中表述过不为外人所知的经历与图谋。
可喻容时不只想要了解易晚的图谋。
他想要了解易晚的过去,他想知道是什么造就了易晚——这条静水流深的暗河。或许只有如此,他才能真正了解到与易晚有关的一切,还有那些易晚未对他说出,也不曾表露的图谋。
易晚是一个谜。谜题不疾不徐,坐在那里,只不时地放出一点解来。
喻容时想自己先一步地解开他。
他从办公楼里走出时天上已经下起了雨。小助理站在一楼檐下,正在忧愁地等待第三辆不被取消行程的网约出租车。
“今天陆氏企业总裁的情人带球跑啦,两人在高架桥上追车,引发了连环追尾,整座高架桥都堵上了。而且陆总一追妻,天上就下暴雨。”小助理说,“喻哥你看,同城热搜上是这么写的。”
“按理说应该很快就能清理干净了。”喻容时说。
“是啊,但司机不敢来这里,怕两人再闹出什么事情,不小心把他的车给砸了。”
小助理可怜兮兮的,喻容时笑了笑,干脆让她搭了个顺风车。他和狗仔们关系好,守在车库的狗仔们见他来了也不乱拍乱说,只是招呼他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汽车平稳地驶出车库。喻容时绕了个路,走江边。一盏盏路灯闪过车窗,小助理便在这时开口了:“好久没走这条路了,诶,旁边还是我的高中诶。”
“你高中在哪里读的?”喻容时随口道。
他知道自己这个助理年纪小,如今也不过20岁。
和易晚倒是差不多大。
“不是什么名校,棕南外国语。”助理说。
汽车就在此时停在了一盏红灯前。
汽车左侧一片黑影幢幢。喻容时知道这里是被规划的文教区,历史博物馆、以前的少年宫、几所中学也都在这里。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后视镜,在汽车又行时开口道:“说起来你和易晚还是校友呢。”
“易晚……啊,我和晚哥?”助理瞪大了眼。
“是啊。他不也是棕南外国语毕业的么?”喻容时道,“算起来你们都是XA年左右生的,你们在学校里没见过么?”
“我真不记得了……晚哥那么帅,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方助理嘀咕了一会儿,开始仔细回想。
雨珠落在车窗上,噼噼啪啪。黑色的学校即将消失在视野中,终于,方助理又开口了:“我好像想起来了……”
“晚哥比我小一届的吧?我们学校是有他的。不过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好像他成绩挺普通的,也不爱参加什么活动。所以,就……而且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也挺多的。”
“哦……”喻容时微笑,“有哪些人呢?”
说到这个话题助理就来劲了。她说起把人按在天台上亲的校霸和娇软女孩,说起几个互相对比着装穷的首富之子,说起几个在学渣班却能门门竞赛考满分的学霸:“他们的青春真是多姿多彩,我和他们比起来,就很普通。简直就像是参与了他们花季雨季的故事的一个路人一样。”
她的声音里带了点遗憾的怀念与喟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