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书这个以彼之道, 还施彼身的法子,对柳如溪来说,其实并非有益无害。
想要同长公主府打擂台,就意味着柳如溪必须要将曾经经历过的那些难堪, 摆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与让伤患亲手将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撕开没有任何区别。
但柳如溪依旧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好歹也能伤敌一千。
若是不用这法子, 她就算是自损一千, 恐怕也无法伤敌分毫。
顾砚书同样也明白能够做出如此决定,对于柳如溪来说意味着什么。
现在见柳如溪能够如此爽快地做出决定, 便知道她已经权衡清楚了其中的利弊,脸上不由出现了一丝笑容:
所以他更喜欢与聪明人说话。
像是柳如溪这般想的通透, 他就不必再去费口舌让其明白, 有些时候舍下面子,才能留住里子的道理。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接下来的事, 便简单了许多。
像是顾砚书所提议的找人捉刀, 编写评书、顺口溜以及打油诗等建议,柳如溪便觉得极为中意。
恰好在这京中, 恐怕没人比厉王府更加擅长此道。
柳如溪便直接向顾砚书提出了想与厉王府借两位说书先生的请求。
顾砚书给柳如溪出主意,可不仅仅是为了救其出苦海,也是为了解除邀月阁现在所遇到的危机。
对于柳如溪的请求, 顾砚书大手一挥, 便点头应允了下来。
有一句俗话说得好,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今日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为了万无一失, 顾砚书也不忘在其他几个细节的地方, 给柳如溪提上了一些建议。
这边顾砚书在与柳如溪商议着对付长公主府以及丁一白的法子。
另外一边,丁一白也从下人口中,听说了顾砚书到了韶华路的消息。
只不过这个消息传来的时间不太凑巧。
这个时候,丁一白正同一长相略带一丝冷清,穿着却异常清凉的女子玩儿的不亦乐乎。
若是柳如溪在的话,恐怕一眼就能认出,此时正在与丁一白玩乐的,正是前些日子丁一白才刚纳进府的小妾,名秋娘。
与丁一白的其他小妾不同,秋娘是出自京城最大的青楼倚红楼的烟花女子。
据说那老鸨在她小的时候,便看中了她不俗的面容,将其当做了日后接任花魁的不二人选。
为了能够让其在挂牌那日名动京城,卖上一个好价钱,倚红楼的老鸨就没少在秋娘的身上花心思。
不仅从小锦衣玉食地供养着,同时还不忘按照世家千金的标准来培养她。
将其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甚至还带着一股闺秀独有的知书识礼与大气。
然而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算这老鸨再怎么将秋娘往大家闺秀的标准上靠,都不能掩盖其在青楼长大的事实。
与真正的名门闺秀相比,秋娘身上到底还是沾染上了一丝青楼女子的俗气与风尘。
出自正经名门的闺秀,如柳如溪,对秋娘这般的女子,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但是秋娘这种这清冷中带着一丝艳俗,高贵中又夹杂着一丝轻浮的模样,却恰恰好对不少男子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即便是游历万花丛中,阅女无数的丁一白。
在见到秋娘的时候,也被其瞬间俘获,甚至不惜花大价钱为其赎身,甚至还纳其进门,给了她一个身份。
在将秋娘纳入府后,丁一白对其也是极为宠爱,日日都宿在这秋娘的屋子里,甚至连长公主府的大门都鲜少出了。
现在秋娘才刚进府没多久,丁一白正是稀罕的时候。
这不,青天白日里,还在于秋娘玩儿着“你来抓我呀~”的艳俗游戏。
满脑子只有美人的丁一白,对于下人的回禀,自然是不甚在意的。
漫不经心地听了一个囫囵后,只随口问了一句顾砚书可有做出其他的动作,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便挥了挥手,示意来报信的人可以离开了。
随后,便又重新转过身,与自己刚娶进门的美娇娘调起了情来。
美人在怀的丁一白自然没有看到,那来向他禀告的下人,欲言又止的表情。
倒是窝在丁一白怀中的秋娘,察觉到了那人脸上神情的异样,不放心地的询问:
“少爷不去做正事儿?”
一句问话语气是千回百转,仿佛带着勾子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这娇俏的声音,直教丁一白心猿意马了起来:
“正事?现在只有你在本少爷这儿才是正事!”
秋娘向后缩了缩,脸上明显有所顾忌:
“但妾听说,那厉王妃可不好对付……”
自从顾砚书嫁入厉王府后,经历了这么多事,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其中的门道来。
现如今,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