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照顾闵氏,此事流传开后,圣上感其情深意重,亲赐其发妻闵氏诰命夫人。
王延胜任出任宜州知州后,纳有一房良妾王氏,王氏两位兄长皆曾任职军中,后归乡经商,在宜州内开了数家布坊、磨坊,倒也并无特别。
孟西洲决定从王氏的这两位从商的哥哥下手。
这次邀约之中,就有王勇与王浦二人。
四月二十,蝶园小宴。
这一场晚宴设在家中,同请帖一样低调,却意外惊艳到宜州所有的富家豪门。
男宾餐宴设在前院,办的中规中矩。
女眷小宴设在后花园中,由沈青青亲自操办。
有了孟西洲这个钱袋子和准许,沈青青遣人采买数批鲜花,将花园之中装饰的如粉色仙境般美轮美奂。
其上搭了数丈粉纱装饰,又精心选了几处角度,放置灯笼,做出朦胧梦幻的灯光效果,一举捕获所有参宴女眷的芳心。
其实来之前,各位女眷对这位姿色闻名的韩娘子无甚好感,论身份,她不过是勾栏那种见不得人地方里爬出来的脏货,论地位,也只是个妾室,跟她们这些明媒正娶的夫人不配同席。
可众人置身在精心装扮过的花园后,又品尝到一餐别有用心的玉盘珍馐后,不但没人再嫌弃那位韩娘子的出身,反而纷纷上前攀谈交好,甚至开始研究这位韩娘子的穿衣打扮,想着了解一下当下汴京女子最时兴的头面与服饰。
沈青青今夜着了一件月牙色的银丝襦裙,清雅素淡,她让娇玉为她梳了个简单的妇人髻,四只翠色小钗点缀,稳重又不失华丽。
沈青青本就清雅脱尘,再加上讲话温温糯糯的,见谁都是一副笑脸,一番攀谈后,各家女眷对这位韩娘子当真是连一个刺都挑不出来。
甚至有人暗中怀疑,以这位韩娘子的姿色与涵养,绝不会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人,更可能是是哪家罪臣的高门贵女流落风尘,不禁暗生惋惜,对她多生了几分好意。
一夜宴席后,沈青青送走各位家眷,倚靠在花园的凉亭中,看着娇云娇玉指挥仆役打理残局。
月色清凉,沈青青方才小酌几杯,并不觉得冷。
忽而一阵夏风袭来,她倍感困倦,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醒来时,园内已空无一人,只留着架子上随风荡漾的粉纱与灯火。
“醒了?”孟西洲放下手中卷册,将手边的蜂蜜水递到她身前。
沈青青这才发现,孟西洲在身旁坐着,而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搭了个小毯。
她接下尚且温热的蜂蜜水,暗道:他应该没来多久。
她留意到,孟西洲脸颊飘红,想必也喝了不少。她没说什么,垂首默默地喝掉手中甜水。
少时,二人无言,孟西洲率先打破夜晚的宁静。
“可有什么收获?”
沈青青知道,他是来问这个的。
宴席前,孟西洲大抵说了宴席目的,沈青青摇了摇头道:“爷,女子之间交心不是一杯酒就可以聊出来的,还得是你来我往。”
她顿了顿又道:“还请多等两日。”
沈青青故意卖了个关子,她对小宴成效颇为自信,毕竟这次连现代社会高级定制晚宴的规格都搬出来了。
那些女子眸色中的欣喜与惊讶,绝不是演出来的。
但同这些常日深居高门大院的女眷交往,她并不觉得能真正帮孟西洲套出多少话。
只能说尽力一试。
翌日,孟西洲看着李炎递来的一厚叠请帖,扶了扶额。
他委实没想到,那个平日在家深居简出的沈青青竟有如此交际能力,反而是昨夜那句多等两日,太过谦虚。
李炎嘴角含笑,“爷,这些帖子要怎么处理呢?门房说,各家夫人除了送来帖子,还送了不少吃食、绸缎等,看样子韩娘子昨夜办的小宴颇为成功……”
“既是给她的,让她记到自己名下便是。”
孟西洲知她识文断字,又帮人追过账目,便将蝶园中馈之事交给她去办。
“那铺子……”
“继续看着,不急,货船不是还没到。”
“是,不过今晨属下去办时,有人来打听了,属下认出那人,是王延胜妾室大哥家的仆从。”
“哦?”
“他旁敲侧击问咱们要做什么用,我便说要开个香料铺子,但对方见咱们要置办的铺子大,前几日又买了块地要建仓库,便多问了几句。”
“粮食这块,什么时候到。”
“一个月内,第一批三千担粮。”
孟西洲未料到圣上手笔之大,颔首道:“这么大的一批粮食,倒也足够引王延胜出面的了。”
*
蝶园众人各司其职,日子过的飞快。
待沈青青彻底打通曲林贵妇圈时,已进了五月。
西北的日头旺,蝉儿鸣个不停。
沈青青下了轿子,热得难受,跟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