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或许也知道他有些想当然了, 他没问太子汗阿玛有什么打算,而是转移了话题。“老二,李煦那个王八蛋可够精明的, 你猜他把那些证据放哪里了?”也不等太子回答,他自顾自的说道, “这老小子把非法所得居然放在了詹氏的老子娘名下。”
詹氏是家生子, 韩氏嫁入李家多年只生了个女儿, 文氏就做主给李煦纳了几个妾, 结果也不知韩氏善妒还是如何,她们都无所出,文氏就特意给李煦精挑细选了詹氏出来。
詹氏也果然不负众望给李煦生了长子,李煦对她的情分不比韩氏差。
不,应该说, 比对韩氏还要好才对。
胤礽见过李家的这两个妻妾,詹氏看着是个老实木讷的,可实际上这样的女人才聪明。有很大可能韩氏就是李煦推出来的替罪羊, 就像现在事发詹氏等人能摘的干干净净,一切罪责都是韩氏的。
同样,把大量财产放在詹氏已经她娘家人身上也不奇怪。就像现在这样,汗阿玛圣明,詹氏无辜按照汗阿玛的处事态度他肯定会放过詹氏和年幼的李鼎。
而有了这些李家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所损失的不过是一个韩氏而已。
“阴谋论一点, 说不定詹氏和李鼎早就想要韩氏让位了呢?”
太子这话说出口,大阿哥忍不住搓搓手臂, 老二想的真是多, 阴谋论都出来了。
“那你是怎么从曹家找到那么多证据的?”曹寅与李煦都是善茬, 说难听点, 他觉得曹寅要更难对付, 怎么太子就找到这么多证据呢。
下意识的摸摸身上的荷包,胤礽笑而不语。
大阿哥翻了个白眼,当谁没有福晋似的,一个荷包摸来摸去馋谁呢?
大阿哥没看懂,观音保懂了,太子的意思分明字说都是他姐姐带来的好运。其实他也觉得姐姐运气特别好,跟姐姐在一起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伸手推了太子一下,“哎,够了啊,问你话呢。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去不比你摸个破荷包强。”他往前挪动了两下,“老二,这点你得跟大哥好好学习,你看我跟你大嫂,我这浑身上下的衣裳鞋袜、荷包扇套、都是你大嫂做的,我嘚瑟了吗?”
伸手把大阿哥快要伸到他眼前的大脸推开,“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我跟你可不熟。”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哥是这样的人?
“李煦那里你不用管了,这次乡试,孤打算让你做主考。另外我真诚的建议大哥自己出题,”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大阿哥打断,大阿哥伸手抓着他的衣襟,“老二,你故意的是不是?”明知道他最不喜欢跟文人打交道,让他去监考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他出题。
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在苏州发生的糗事,所以故意的。
大阿哥到了苏州就直接去见了李煦,被李煦马匹一拍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去跟文人喝酒。文人喝酒那不叫喝酒,人家有文雅的称呼叫小酌,那真的是酌,小小的酒杯,就抿那么一小口。
胤禔呢,他习惯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小酒杯都不够他一口的,更别说像他们那样喝个三四次。
喝酒憋屈就不说了,那群人还会作诗。
作诗他会,只是水平一般,跟这些学子还是有差别的。原以为李煦请来的都是文人名士,不会来那套虚的。哪里知道不管他做的诗是好是坏,那些人都能变着法的给他夸出一个花。
以大阿哥的脾气哪里会忍,当场胡乱的做了几首诗,看着那些人越说越离谱,气的掀了桌子。
有人说文人的笔厉害,嘴巴同样不差。
那些人表面没说什么,没几日他胡乱做的诗传了出去,大阿哥是个莽夫、行事粗蛮的消息不胫而走。
他觉得一定是太子知道了这件事,借此嘲笑他呢。所以他才会生气的与太子‘动了手’。当然,他敢这样也是平时太子从不拿权势压他,两个人习惯了这样相处。
观音保下意识的想要去保护太子,随后又发现太子脸色并没有愤怒慌张。来之前姐姐也让人传话,不管大阿哥跟太子说什么做什么让他都不要当真,想了想迈出去的脚步还是收了回来。
姐姐比他要了解这些皇阿哥,太子的脾气也挺好,他觉得听姐姐的没错。
太子确实不慌张,他折扇一敲大阿哥的手背,大阿哥就放下了他。不慌不忙的整理衣襟,“大哥你这急脾气可要改改,我这身衣服可是太子妃亲手做的,弄脏了你赔不起。”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大阿哥想起自己刚才似乎说了差不多的话。
见大阿哥坐下了,他才慢慢说道:“老四、老五传来消息,他那边抓到有主考泄题,人赃并获。如今两人也已经会合了。他们是担心乡试的题目也被提前泄露出去,所以临时起意要重新拟定题目。孤觉得这个法子甚好。”
“大哥你是皇子,才学也不差。苏州的事情孤也听说了,孤觉得这正是个像世人证明你的好机会。日后谁在说大阿哥是个草包,孤第一个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