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龄女儿,看上两年,也好给弘历指婚了。”
说完儿子的事儿,宋嘉书就见皇上眉心微微一蜷。
她现在已经能看懂皇上一部分微表情了,虽然他没露出烦恼的样子,但他接下来要说的必然不是什么顺心的事儿。
果然,皇上道:“太后近日气色饮食如何?”
宋嘉书心道,我见太后实在不多,皇上要真想问,应该问皇后。
只是大白鹦鹉事件后,皇上与皇后之间更见冷淡,除非公开场合,帝后两人几乎都不再说话。
宋嘉书只好道:“八日前太后娘娘准了臣妾们入永和宫请安,当时娘娘倒是能起身坐着与妾身等人说话了。”主要是太后坐起来指着年氏斥责了两句,听着底气还挺足。
皇上沉默片刻,便道:“太后不肯常见你们也好。日后你也记得,太后心情欠佳,若是无故迁怒于你们,也不要跟太后辩驳顶撞。”顿了顿又嘱咐道:“但也不要太老实了,就任打任罚的。要是太后罚跪时候长了,别等着跪坏了自己才说,就早晕一晕罢。”
宋嘉书忍不住失笑,想不到雍正爷居然会这样躲懒的法子。
然后福身道:“臣妾多谢皇上关怀,太后娘娘慈和,如何会无故惩罚臣妾呢。”
皇上可以这么说他自己的额娘,但作为众多儿媳妇的一个,宋嘉书可不能顺着这话说:啊,没错,你亲娘就是有毛病,总是想找大家的麻烦。
于是冠冕堂皇的回了一句话。
而皇上看钮祜禄氏一如既往的柔和温文,也有点发愁,只盼钮祜禄氏一贯聪明,可别关键时刻太老实了。
若说现在,宋嘉书还不明白,皇上特意来嘱咐她一回是为什么,那么很快,她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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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展眼到了清明节当日。
先帝新丧不足年,这个清明自然是要隆重祭拜的。只是先帝爷如今还未葬入景陵,皇上便摆全幅仪驾,带领诸兄弟们并皇子们前往寿皇殿祭拜先帝爷。
在景山寿皇殿内,皇上自然也遇到了 ‘奉旨闭门读书正心性’,兼给先帝守灵柩的十四爷。
兄弟两个相见,并没有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相反,十四爷依旧桀骜不驯,言辞间对这三个月的禁闭怨气极深,当着诸亲王皇子们,都对皇上多有顶撞。最后还赌气对皇上道,若是容不下他,大可以让他回西北去,从此后他再不回京便是。
皇上龙颜大怒。
当即把十四爷撵出京城。不过不是让他去西北,天高皇帝远的当大将军王。而是罚他去景陵幽禁思过。
说到这个惩罚,便不得不提一提寿皇殿和景陵的地理位置问题。
十四爷如今的‘闭门思过’地点寿皇殿,到底还在皇城之内,地处尊贵之所,且有宫人服侍。
但景陵作为先帝爷早早定下的吉位灵穴,可不在京城内,而在河北遵化县,直接就下乡了。
且此时景陵还在紧锣密鼓的施工,进行最后的修缮,争取让先帝爷早日‘入住’。
故而景陵处哪里有什么好的居所,比之在皇城内的寿皇殿自然是格外荒寂凄凉,什么配套的基础设施都没有,简直就相当于发配。
并且,皇上还给了十四一个任务,叫他监督工匠施工——去当包工头了。
此事一出,本已能坐起来的太后当即倒了下去。
而宋嘉书也难得体会了一把焦虑到吃不下饭的感觉,原因无他,只因负责押送十四爷往景陵去的将士,便是弘历带队。
现在宋嘉书明白,为什么皇上特意来说过一回太后惩罚的问题了。
果然,太后病中,妃嫔们去请安问候的时候,太后的火力就对准宋嘉书来了。
宋嘉书一跃超过年氏,成为在太后跟前待遇最惨的人。
与面对齐妃或是武氏,或者任何人都不同,面对太后,宋嘉书没法提裙子跑,也没法开口怼一怼对方,只能认虐,很是过了两天水深火热的日子。
好在太后这回不是装病,而是气怒攻心真的病了,没什么体力折腾。
而太后仅存的体力还要用在刀刃上,用在跟皇上交涉怎么把老十四捞回来的问题上。
所以宋嘉书虽然承受了一波炮/火,但尚在可承受范围内。
耿氏特意来安慰她的时候,宋嘉书只莞尔道:“没事儿,咱们看的戏文上,那位格外英勇八战八捷,把吐蕃一路打回老家去的娄大将军,不是还创了个成语叫唾面自干吗,我这点算什么呀,只是毛毛雨啦。”
而在皇上下一回召她去养心殿的时候,宋嘉书又把原话说了一遍,雍正爷在烦恼中都忍不住笑了笑:“你不过后宫女子,倒把自己比成娄师德了。真不知你素日都看些什么戏文杂书。”
又见熹妃难得心大,甭管心里如何,面上到底绷住了没有抱屈,皇上就想着赏点什么。
于是道:“朕瞧着你方才赏玩那那紫玉雕的如意来着,既然喜欢,就拿回景仁宫摆着日日看吧。”
宋嘉书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