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侧目,答得理所应当:“正是因为以前待你不好,而今才要吸取教训,免得重蹈覆辙。”
眼前的这一个就是她引以为戒的始乱终弃的下场。
燕山自嘲地一笑:“如此说来,倒是我‘前人种树’,他们‘后人乘凉’了?”
观亭月想了想,从善如流地耸耸肩:“你若是喜欢,也可以这么理解。”
他闻言,感觉这个理由也不是不能接受,便似是而非地轻哼一声,随后又开口:“借‘白骨枯’救你弟弟是很见不得光的原因吗?别人能知晓,我就不能?”
燕山好整以暇地看她,“我们之间,到底谁对谁有意见?”
“不是城防机密?”她拔掉那支箭,“我告诉你,你就肯出借了?”
“不然你以为凭那个站不住脚的借口,白上青便会帮你找官府讨要吗?”他说完,又自问自答地接着道,“哦,确实不一定,毕竟他都在满山头地找鹿了。”
“……”
忘了还有这一茬,观亭月深感无力地抬眸:“……他还在打猎?”
“劝回去了。”燕山摊开手,“不过会不会再上山,也难说。”
言罢,他轻慢地牵起嘴角,眉眼钩子似的轻轻一弯,语气却很凉薄:“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去大牢里提两个死囚给你?”
“他只看过你杀人,怕是还没见过你分尸吧。”
观亭月难以言喻地盯过来:“我又不是变态,干什么非得把自己搞成一个杀人狂魔不可?”
这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在腰间挑了把刀试试锋芒,“你不必多管闲事,我心里有数。”
“随你的便。”燕山似乎也没有真的要去抓死囚的意思,“这件事目前先放一放。”
“明天有个地方需要你去。”
观亭月疑惑:“什么地方?”
“到时候再说。”他不答,“一早我会派人来接你,别耽搁太久,有一阵路要赶。”
言罢便与她错身而过,走出了院门,脚步消逝得很快。
观亭月望着他落在地面渐行渐远的影子,心道:好大的口气,我若是不去呢?
一回头,刚好和脚边死得十分安详的红鹿对上眼。
观亭月:“……”
算了,拿人家手短。
她端详起这头品相不错的雄鹿,发愁地叉腰。
先前要鹿血不过是顺嘴找的借口,眼下真的送来了,该怎么处理好……
片刻之后,她端着一只粗瓷大碗走进江流房内。
少年正在床上翻话本,冷不防抬头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笑容顷刻消失。
“姐,你那是什么……”
观亭月面不改色地靠近。
“是几位爱心人士特地弄来给你补身体的。”
她坐到床沿边,不容置疑,“喝了它。”
江流看着碗里混了滚酒的血红,小心地咽了口唾沫:“这个,有什么功效吗?”
她认真说:“壮阳。”
“来吧,咱们家也只有你能喝了。”
江流:“……”
他还是不是这个家里最年幼受宠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