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宇珹却懒洋洋道:“只要是毒,必当有症状,有些是需要引子才会引出。”
季澜好奇地睁大眼,半分心思终于被转移:“何谓引子?”
“能让毒迹发出的东西。”夜宇珹将手中铁扇合起,扔于一旁。
季澜简直汗颜。毒发这两字听起来就特别可怕,居然还得用引的。媲美蛊虫,因他听说蛊王的作用便是如此。
夜宇珹勾唇道:“你们身上的并非蛊,就是少见的毒药罢了。”
季澜:还笑。不如你也一起来中中看。
夜宇珹:“有些毒药,没有引子前,中毒者皆能生活如常人,可只要引子一出,便是椎心的痛苦。”
季澜不禁心头惊骇,努力集中心绪,说道:“这下毒之人约莫藏匿于教上,未何不直接检查众人血液,找出血中未带异香的弟子。”
夜宇珹:“对方既然布了此局,必有考虑到这点,只要引子不用于自身,中毒了也无所谓,还能避人耳目,隐于众人。”
季澜深深领悟。不愧是反派,把谍中谍的概念发挥的顺畅无比,他这朴实的仙门,完全料不到如此走向。
他轻咳了几声,认真说道:“既然眼下大家忙着查解药,不知有没有弟子能带我们在教中四处走走?”
出门旅游,急需导览。
夜宇珹挑眉道:“你想逛半蝶教?”
季澜不知眼前魔头在夜间已去过对方家的玄翡阁,还逛了整整一夜,便道:“这里景色还不错,总归眼下无事,多走走说不定能得到什么线索。”
譬如走路走到一半,解药从天而降,他就能惊喜地捧着东西,四处大喊--有解啦!
喔不是。他身为仙尊,万万不得激动,更无法喊声,有失这职业的修养。
约莫只能淡淡的捧着解药,用虚无飘渺的声音说:“拿去吧,此毒应当能解。”
夜宇珹懒散道:“本座要去药房,你要跟?”
季澜随即应首。
要跟要跟!
本读书人身中多毒,还需救治。
夜宇珹望着他沾在额际发丝的小水珠,往下看去,衣襟前端也染了点湿气,忽地眉宇一挑:“你梳洗能洗到衣襟打湿?”
语气兴味盎然,唇角微勾。
季澜:“……”
还敢嫌弃!
要不是你昨日骗我喝酒,我哪会头晕脑胀,连水都没泼稳!
夜宇珹嘴边弧度更加往上:“看来仙尊酒量颇差。”
季澜气鼓道:“是没有你百杯不倒。”
他记得《仙尊嗷嗷叫》中,曾经有一段提及夜宇珹的酒量,能饮下整整十壶烈酒,依旧面不改色。不愧是魔头。
夜宇珹却懒洋洋道:“你如何知晓本座酒量?”
安爻没好气地插话:“对对对,要是你卖饼的闹剧闹完了,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休息了。”
何凉凉听对方嘲笑的声嗓,忍不住又来气:“你!小心我回到半蝶教,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安爻也回道:“来啊,还是干脆直接在这里解决!”
于是何凉凉又再度拔出刚收鞘没多久的剑。
季澜忍不住哀叹一口气。这情景将来大概还会上演一百零八遍。
因为在《仙尊嗷嗷叫》里,除了两大主角的相杀看点之外,每回只要何凉凉对上安爻,那必定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从嘴上斗到兵器,每回皆以一团混乱结束。
眼下两名少年又开始互不相让,站在巷口你来我往地吵了好几句。
一旁宛若看戏的夜宇珹突地出了声:“你这饼哪来的?”
何凉凉瞧了他一眼,道:“魔尊既有兴趣,那就全都送夜焰宫了。”
最好噎死两个属下。特别是从头到尾都站在旁边不说话的那个!
此时安赐正低着眼,默不吭声望着何凉凉颈侧一点小小的痣。
只见夜宇珹低沉的嗓音懒懒说道:“这饼,有毒。”
何凉凉皱起眉,清秀的脸蛋带着半怀疑:“可我自己都吃了,怎会没事?”
季澜睁大眸:“你吃了!?”
何凉凉颔首:“是阿,我所有铜板都拿去买这饼了,除了抬高价卖掉外,也只能三餐吃这个。”
安爻眼带同情,用看弱智的神情望向他。
倒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安赐立即闪到他身侧,将其手腕拉起,认真打量了上头青筋与血色。
何凉凉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