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桥上的情侣都顾着互相拥抱、发抖安慰, 沈弃这快如闪电的土豪行为才没有引起围观。
林寒见哽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拿这么大的夜明珠……许愿??”
沈弃泰然自若地答:
“若真有神灵守护,瞧着我送的礼物大些, 说不准就先听听我的愿望了。”
林寒见:“……你还挺有理有据。”
沈弃大概秉持着付出了就不能白来的心态,像模像样地当真举起了双手。
而他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林寒见。
林寒见正朝他伸出一只手, 掌心平摊向上,是一个邀约牵手的姿势:“神灵最先听见了你的愿望,所以派我来帮你实现了。”
沈弃轻眨了下眼,眼底好似被砸了块石头的平静湖面, 泛起点点回荡的波纹。他眼底倒映着林寒见此刻的模样, 见她带着笑意伸出手来, 大约只是寻常玩闹,指尖在灯光的映照下莹润如玉,没有迟疑地摊在他眼前。
他轻松地握了上去,肌肤相触的瞬间眼底动摇更甚,心弦陡然震颤, 促使他迅速用更大的力气握紧了林寒见的手,声音低沉悦耳:“看来神灵还是眷顾我的。”
林寒见全无所觉,只感觉到他回握的力道,和更为明亮温和的眼神, 柔软得不可思议。
沈弃实则不是柔软的人。
他脾气坏得很,性格又尖锐, 思维还习惯性往恶意的方向偏离, 就算碍着失而复得的劲头压抑本性, 迟早有一天会变回原样。
林寒见原本是那么想的。
沈弃却颠覆了林寒见的印象:他性格中根深蒂固的理智和谨慎细致, 如今多了一味平和作辅助, 这令他变得周全成熟,同时又意外的幼稚起来,不再是时刻夹杂着危险的装模作样,而是真切从容的游刃有余。
沈弃会日常生活中润物细无声地照料她,某些事情上甚至超出她自身的细致,还会开一些从未有过的玩笑,做着和他本身气质不符的事,对从前的自身准则毫不留情地打脸。
林寒见曾经怀疑过他是在勉强,或者说只不过是为了讨好、迎合她,但她又是最能分辨他真实情绪与否的人,发觉这人会仅仅因为和她斗嘴扯淡而心情愉快一整天时,心中的不可思议难以言表。
譬如此刻,她不过是主动表达了牵手的意愿,沈弃握住她的手后,眉眼都软化了,松缓惬意地捏一捏她的手掌,嘴里说着浪费时间的闲话:“你说,这池子里的钱财,会在什么时候被幕后老板挑拣着拿走?”
林寒见:“……”
原来你也知道这假的可以。
看来脑袋没坏,但是整套行为更显得钱多烧心了。
沈弃又问:“会不会有无聊至极的客人,专门在这儿盯着会不会有人来捡钱走?”
林寒见用一种颇为无语的表情看了看他:“反正我们肯定不能当那个无聊至极的客人。”
“我可以派人过来盯着。”
沈弃朝她眨了下眼,轻快地道,“我们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林寒见慢吞吞地一字一拖地给出评价:
“你……好……闲。”
沈弃看着她的模样,又乐不可支了,笑的不得不以拳抵唇,才能止住过于飞扬肆意的愉快,以免成为被注视的对象。
已经有人注意到池中那颗硕大的夜明珠,惊呼道:
“有人竟然在这里扔了颗夜明珠!”
“好大的夜明珠!”
“是哪个钱多得花不完的傻子丢下去的?”
笑容戛然而止的沈弃:“……”
所幸说出“傻子”发言的那位男性,他身旁的恋人很快地拍了他一下,嗔怨道:“人家那是为爱散财,你懂什么?真是不解风情。”
男子忙不迭地要解释。
女子紧接着道:“假如让你为我们的感情投下这么大的夜明珠,你可愿意?”
男子很明显卡了壳,而后才憋出一句:“我也没有这么大的夜明珠啊……”
“噗!”
“噗嗤!”
鉴于这两人的对话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桥上不少人都没能憋住笑,笑出声后又连忙欲盖弥彰地往池中撒下钱财,假装从头至尾都是在认真许愿,心无旁骛。
沈弃和林寒见站得很近,小声地在她耳边道:“连好话都不会说两句,这人实在是不解风情。”
林寒见凉凉地回:“引起他们斗嘴的罪魁祸首,还是少说两句吧。”
沈弃一派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
“我诚然只是许了个愿。”
林寒见客气地道:“你诚然也是钱多烧心。”
好没营养的闲扯,竟一句句地接了下去,走到情人桥的另一端时,两人的话题偏到十万八千里开外,开始说起江城某个角落里的玉米饼卖得实在是很便宜。
他改变了太多。
而林寒见承认自己过往对他的印象还存有部分偏见,一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