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辛笛娇笑出声,“高所是不是准备提拔老薛我不知道,苗苗姐暗恋你这事,我看没跑儿。”
路通达准备听内部秘密,冷不丁听到自己的花边,脸上笑也不是,恼也不是。
他朝柳苗苗的工位望了一眼,那目光中蕴藏着别样的信息,柳苗苗接收到之后,若无其事移开目光,不再看前台。
路通达重新聚焦到前台辛笛面孔上。辛笛是个圆脸姑娘,乌黑的双眸彰显着青春的气息,光滑的嫩肌散发着天真的光芒。
“别逗我了。要我说,全所谁最厉害?当然是我辛笛小姐姐。高所的合伙人会议,我辛笛姐可是唯一一个可以参会的非合伙人。”
“你讽刺我吧?我那是进去给合伙人添茶倒水。”
“绝非!英雄不问出处。听到的消息是货真价实的就好。”
辛笛目光暗淡下来:“你知道,高所最厌恶搬弄小道消息的人。”
“放心!你我都不是搬弄小道消息的人。我这巧克力,也并非巧克力,只是一个可以吃的邀请函,邀请我辛笛姐,带着朋友去Hard酒吧,听私人音乐会。”
辛笛完全说不出反对的话来。沪上驰名的Hard酒吧啊。
思忖一二,辛笛郑重朝高通达点点头。
高通达挤出一个微笑,将巧克力放在辛笛的工作台上,转身离开。
待他离开后,辛笛从巧克力盒里,果真抽出两张黑金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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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陈丽娟出院。
这三天里面,黄彩虹可没少忙。
产后当天,一脸苍白的陈丽娟被护士推出产房,杨群当即泣不成声。他抓着陈丽娟的手,哽咽难言。
陈丽娟婆婆当即想跳脚。
她看不得儿子忠犬的模样,脑门儿突突直跳。醋意犹如风中的大海,波澜渐起。
陈丽娟婆婆也知道,这会儿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
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她借口“后半夜因为担心娟娟,无心睡眠,因此白天头昏脑胀,需要回家补觉”,硬拖了陈丽娟公公送她回家。
新生儿小宝贝闭着眼睛酣睡在婴儿床上,仿佛不知道自己已经出生。
尊护士嘱托,需要让小宝贝24小时内进奶,还需要孕妇24小时内小便。杨群实在太激动,眼睛里常含泪花,神思不知徘徊在哪里。护士经常要跟他重复多遍,还不能保证他都能听到、领会。
黄彩虹一旁看得想笑又想哭。
一个男人,竟然可以这样深刻地爱着一个女人。
她不忍心催促杨群务实起来,情愿自己多跑几回。
就这样,她楼上楼下为产妇买各种汤水,顺便为她和杨群捎回午餐和晚餐;她呼喊护士帮小宝贝换纸尿裤,仔细观摩,以备护士忙不及时自己上。
杨群甚至连小婴儿都不敢抱,觉得小东西柔若无骨,生怕被他笨手笨脚掉到地上。
总不能指望躺在床上的孕妇吧。
黄彩虹心一横,将小宝贝横抄在手,尝试用奶瓶给始终不肯睁开眼的小宝贝喂奶。
陈丽娟失血太多,偏还不到输血的下限。体虚使她一直排汗,护士不高兴一直帮她换床单,黄彩虹又不忍心她太难受,自作主张下楼买了十条薄纯棉毛巾,每隔半小时帮她换上一条垫后背。
忙忙碌碌,一刻不停歇,一直到傍晚吃晚饭的时候,才得空儿坐下来。
捧着饭盒儿,一边喘息,一边进食。
门外忽然走进一位身材窈窕的年轻姑娘,来探望隔壁床位的新手妈妈。黄彩虹一看到她,立刻想起了那位出现在老薛背后的年轻女孩儿。
正咀嚼的她不由停下来。
她纳闷得厉害: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到底看中她家老薛什么了?
还没仔细去想,耳边传来细弱的“哇哇”哭声。
“女儿!我女儿醒了!”杨群激动得大叫。
酣睡了一天的婴儿睁开了眼,挥舞着小拳头,踢腾着被裹在襁褓里的小腿儿,哇哇哭起来。
老薛和他带回家的女孩转瞬从黄彩虹心中消失。
想伤心的人和事,不如看令人心神愉悦的小天使。
第二天,杨群要去公司请陪产假,顺便交接工作。口头上答应一早就来接黄彩虹班的陈丽娟婆婆,一直到近中午才姗姗来迟。
黄彩虹想着,陈丽娟婆婆来了,她可趁机回家,收拾一下满地的豆瓣酱和碎玻璃渣子。她精挑细选的那些蔬菜,恐怕都蔫了吧。不如中午回家做了吃掉。
哪知,陈丽娟婆婆根本就不想插手干任何事情,满屋子都是她大惊小怪呼喊护士的声音。
住的不是单间,护士也不是陈丽娟一个人的护士,陈丽娟婆婆喊个不停,很快,护士长过来批评她,并且明言不要再无止境地使唤负责该病房的护士了。
陈丽娟婆婆一脸桀骜,几次顶嘴,气得护士长当场遁走。
陈丽娟躺在床上,脸色冷冷的,双唇抿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