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凉他,你今晚可以住我家。我老公晚上上夜班。”陈丽娟看黄彩虹泪水停不下来,担心她回家后想不开,主动挽留。
陈丽娟婆婆嘴巴张了张,表情讪讪的。好尴尬地说,她出的计策,她如何反对?
恰逢杨群来敲门。每个月轮值一次夜班,此由来已久,黄彩虹也听说过的。
杨群向陈丽娟道别。他手摸了摸妻子隆起的肚子,眼里全是爱怜,反复叮咛一旦有发动迹象,千万记得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陈丽娟脸上的幸福掩盖不住,怕好友触景生情,边连声答应着边推杨群快走。
杨群去上夜班,当晚黄彩虹入住陈丽娟家,成为事实。
陈丽娟婆婆嘴角抽动,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嗯,实话实说吧,她只想隔岸观火。晦气什么的,她可是一点不想沾染,尤其是她家大孙子将诞生的时候。
她盘算着,要赶紧想出一妙计,明天一早把黄彩虹从她家“请出”才好。
入夜,黄彩虹和陈丽娟并排躺在床上。
作为孕妇,陈丽娟的精力旺盛到令人叹为观止:“哎哎哎,你亲眼看到了他俩……那个?正在进行时?”
黄彩虹要反应几秒,才明白陈丽娟问的是什么。
小夜灯营造的淡淡光晕里,黄彩虹老脸一红:“哪有!我只听到了声音。”
“吓。你真的是太‘菜’了,要我就冲进卧室,对着他们一阵狂拍加录像。”
黄彩虹暗中握紧了被褥。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旖旎的声音,想起了老薛死鱼眼睛一样的白身体,胳膊上禁不住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她不禁问自己:我真的能原谅他的不忠行为吗?
比起她需要丈夫,她可能更需要一个孩子爸爸吧。
要是能隔空生孩子就好了。
十月天的夜里,薄被微凉。
孕妇体热,陈丽娟只虚虚搭了个胸口,黄彩虹要整个人缩进被窝里。
人生就像是在宇宙馆里冒险。任何脱轨都像体验了一把心跳加快的失重。
婚姻脱轨尤其如此。
与黄彩虹、陈丽娟头碰头说私房话不同,陈丽娟婆婆独自辗转反侧,设计着第二天天衣无缝“请出”黄彩虹的计谋。
万万没想到,轮不到她第二天出妙招把黄彩虹从家里请出,当天晚上,黄彩虹睡到半夜,不小心摸到一滩水。
以为自己是做梦,仔细再摸,不对呀,这是货真价实的液体!
黄彩虹当即一骨碌坐起,按亮床头灯。
灯光下陈丽娟睡得正香,还不时咂摸嘴。再看孕妇身下,早已湿了一片。
偷偷读过孕产科普文的黄彩虹知道,这多是羊水破了!
孕妇心真大,真是服了她了。
黄彩虹被陈丽娟气笑。一边轻轻推她,一边唤她的名字:“丽娟,醒醒!醒醒,丽娟!”
陈丽娟迷迷糊糊睁开眼,未语脸先红:“你喊我喊得好及时,我正梦里找厕所呢。”
“你好像羊水破了。”
“羊……啊!羊水破了,我要生了!”
杨家公婆本来就睡眠轻,毫无疑问被惊醒了。
这边黄彩虹还没有帮讲究的孕妇换好衣服,那边孕妇的公婆已经焦急地在卧室门口敲门了。
“羊水破了,发动起来就快了。我们得马上去医院。”一向能干的陈丽娟当事者迷,变得六神无主,黄彩虹代为拿起主意来。
“要不要给杨群打电话?叫他快回来啊。”陈丽娟拖着哭腔。
“我看先不要吧。这会儿凌晨一点,正是补觉的时候。”陈丽娟婆婆果断接腔,“让你爸爸开车,彩虹妹妹陪着,我跟着。反正人手够的,不如让孩子爸爸先睡个囫囵觉。”
陈丽娟内心一声喟叹,当时哑口。
产检一向是定医院的,产检医院也即接生医院。陈丽娟公公确认了车钥匙、银行卡什么的,黄彩虹背上产检包,拿着陈丽娟外穿的薄大衣,搀扶着陈丽娟出门。
出门,进地下车库。
车刚要开动,陈丽娟婆婆“哎呦”一声大叫,顺手一拍脑门,懊悔不已:“老杨,我关门了吗?”
“你最后一个出门,你问我?”
“彩虹妹妹,我关门了吗?”陈丽娟婆婆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问黄彩虹。
黄彩虹似乎听到耳边一声似有若无的冷笑,但她被陈丽娟婆婆紧紧盯着,顾不得多想,只实诚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陈丽娟婆婆一拍大腿:“我就觉得我没有关!”
“不,我不是……”黄彩虹要解释她的摇头不是表示没有关,而是表示不知道,这时,腿上一阵生疼,打断了她的解释。原来孕妇正暗中掐她的腿。
再回想那一声叹息,黄彩虹也多少回过味来。
就这样,临行,陈丽娟婆婆又下了车。
陈丽娟公公熟门熟路,将车开出地下停车场,开向医院。
一路